未提及张永跟徐间的矛盾,也未提沈溪出面调停,不过却将钱宁举报魏国公徐跟倭寇勾连的事说出来。
他想趁着沈溪、张永和徐的联名上奏尚未呈递到朱厚照跟前,先把事情提出来,让朱厚照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方便他之后行事。
朱厚照神色中带着一抹疑惑:“魏国公一家世代忠良,会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出卖朝廷,跟倭寇勾搭成奸?钱宁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张苑道:“这是钱指挥使派人加急送来的,请陛下御览。”
说着,张苑从怀里掏出一份钱宁罗织的证据文书,让小拧子呈递到朱厚照跟前,朱厚照拿在手上看了几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没有发作。
小拧子冷眼旁观,此时他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好像也在思考有关此事的对策,虽然徐跟钱宁与他的关系不大,但毕竟张永是他的盟友,自打离开京城后他就显得势单力孤。
朱厚照很快看完,放下书函:“说是有证人和证物,但不能作为铁证,况且现在沈尚书就在江南,如果徐家真敢乱来,就让沈尚书彻查,若有罪徐一定逃不掉。”
“是,是!”张苑没料到事情最后还是推到了沈溪身上,正德皇帝对沈溪的信任在他看来非常盲目。
朱厚照不想再提有关徐谋逆之事,道:“中原叛乱平定得如何了?”
张苑道:“陛下,贼首已往京城押解而来,不日将抵达……另外,陆侍郎在胡巡抚襄助下,基本平息山东地方乱事,奏捷文书正在递往京城。”
朱厚照满意点头:“果然有沈尚书出马,平息叛乱不在话下……哦对了,江彬跟许泰情况如何了?之前他们不是在马中锡指挥下平乱吗?”
“这个……”
张苑脸色为难,“陛下,马侍郎在中原平乱中无寸功可言,甚至连收尾工作都做不好,有巡按御史参奏他跟贼人勾连,醉心于和谈招安之事,因此耽误战机,令京师、河南、山东等地数座城池失守……贼人头目被捕获后,交待了他们之间曾通信联系。”
“岂有此理!”
朱厚照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道,“食君之禄却不思忠君之事,简直是国之蛀虫,让他去平乱是让他养老的吗?着锦衣卫将其拿下,押送京城三司会审。”
“是,是!”
张苑非常得意,在皇帝跟前胡乱说一通,皇帝对此深信不疑,他觉得自己跟当初的刘瑾也差不了多少。
小拧子在旁提醒:“陛下,马侍郎是否有罪,尚是未知之数,何不下谕旨将他召回京城述职后再定夺呢?”
张苑怒道:“拧公公此话是何意?难道巡按御史都是无中生有?那些来往信件和人证物证都是伪造的吗?你公然给一个罪臣说情,是否跟他暗中有勾连?”
小拧子马上低下头:“陛下,您可不能听张公公的,奴婢一直在您身边服侍,怎么可能跟前线领兵的文臣扯上关系?”
朱厚照一摆手:“你们别吵了,朕不想听这些,马中锡是否有罪,抓起来审问过后便知,至于他的差事……交给许泰和江彬去办吧,不知他俩取得多少功劳?”
张苑仔细想了下,本想贬损江彬跟许泰一番,但又一想,许泰跟江彬现在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朱厚照派他们去中原不过是混军功,说二人坏话容易,就怕皇帝不采纳不说,还会跟江彬和许泰起矛盾。
张苑心道:“咱家在朝树敌太多,江彬跟许泰不成气候,回头可以试着拉拢一下,现在把要对付的重点放在谢老头和我那大侄子身上。”
张苑道:“江大人跟许将军上奏表过功,但具体如何还得细查,回头老奴会将他们的上奏呈递陛下御览。”
朱厚照对张苑的回答不太满意,板起脸道:“朕要问的事,最好你一早便准备好,哪怕将奏疏带来朕不闻不问你拿回去都行,总好过现在这般什么凭据都没有……难道朕每次跟你要什么奏疏,你都要临时准备不成?”
“是,是,老奴知错了。”
张苑没有任何脾气,恭敬认错。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明天就把许泰和江彬的功劳呈报到朕这里,朕好论功请赏,至于沈尚书那边的功劳可以等江南平倭战事结束后再论定,其他参与中原平乱的文臣武将也要尽快把功劳厘定。朕要往宫市,你们暂且退下吧!”
……
……
朝廷颁赏的圣旨很快传到中原之地各路大军中间。
几家欢喜几家愁!
马中锡作为一路平乱人马的主帅,本以为这次无功无过可以平安收手,却未料等来的是治罪的圣旨,他的差事随即被人接替,而他也要被锦衣卫押送京城。
而另外一路人马的主帅陆完则可说收获颇丰,陆完领兵驻扎徐州后得到朝廷的圣旨,此时距离他完成跟叛军的最后一战不超过五天……
陆完领兵步步紧逼,胡琏自西向东压迫乱军的生存空间,关键时刻叛军首领杨虎犯了决策失误,强渡黄河准备向南直隶转移,但在过河时遭遇官军突击,杨虎溺水而亡,刘惠、赵、陈翰等头目分兵突围,但被官军围追堵截,最终全军覆没。
“这么快朝廷便有指示了?”
顾鼎臣得知消息,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