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大振,说不一定会一鼓作气拿下霸州等县城,从而获得攻城器具,如此一来京城就会处于险地,臣子的做法就显得有些不妥。
张苑道:“或许乃是沈大人安排,所以陆侍郎才会如此自信,在调度方面几乎没有瑕疵,几路人马配合都很妥当。”
朱厚照听到这里才点头:“如果是沈尚书调兵遣将的话,朕倒可以松口气,沈尚书的安排总不会让京城置于险地。不过朕还是要下诏,告知负责平叛的各路兵马,不能冒险突进,防止出现先胜后败的情况。”
“是,是!”
张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陛下可真苛刻,陆侍郎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都不满意,还要接下来不轻举妄动?若按照您老的意思,以前我那大侄子取得的胜利,哪次不是轻兵冒进后取得的?看来在您老心目中,不同的人领兵也有不同的要求,这样的话我最好还是别掺和进去,总归功劳都不是我的。”
……
……
朱厚照似模似样做了一些军事部属,全都似是而非,不过大概意思却让张苑明白,那就是有事去问兵部尚书。
张苑见过朱厚照后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功劳是陆侍郎所得,但为何看来陛下非但没有赏赐之意,还想要问责?而那位在家闭门不出的沈家小子,只是上奏提了一些建议,就把功劳的大头拿走?”
见过皇帝后,张苑马不停蹄去见沈溪。
这几天张苑正苦于没有理由见沈溪,生怕沈溪有什么计划不知,让自己落于下风。
他最担心的是小拧子和张永等人跟沈溪掺和在一起,从皇陵回到京城后不久他便调查清楚众太监跟沈溪的关系,发现小拧子跟张永曾得到沈溪支持,甚至张永险些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张苑到沈家,这次没有大意,一路小心谨慎地到了书房,没有看沈溪的手稿和书册,坐在客座上喝茶等候。
过了许久,沈溪从内宅出来,张苑主动起身行礼。
“……中原战场有消息了。”张苑行礼后,凑上前低声说道。
沈溪点头:“意料中的事情,陆侍郎领兵作战颇有一套,此番得胜乃是他运筹帷幄的结果。”
张苑惊讶地问道:“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指点之功?”
沈溪瞟了张苑一眼:“此话从何说起?本官近来都在府中安心静养,少问军情,为何要说是我在背后指点?”
张苑笑道:“其实沈大人不必如此在意,你就说是自己指点又如何?陛下才会相信陆侍郎的用兵韬略,有功劳你来领,有过错旁人承担,这种好事谁不愿意?”
“呵呵。”
沈溪冷笑不已,“就怕事与愿违,旁人以为是我沈某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了功劳不落在我身上,一旦有过错和失误,却往我身上推,到头来我身在府中还要背黑锅……这样可不行!”
张苑怔了怔,仔细一想才明白沈溪的意思。
陆完是沈溪举荐去领兵的,陆完代表的沈溪,陆完现在取得功劳,旁人都会称颂,甚至连皇帝都不自觉将功劳推到陆完身上,忽略沈溪的作用。
但若陆完在外领兵有了差错,天下人都会谈论陆完因何出兵,会把责任往沈溪身上推,到时沈溪难辞其咎。
张苑道:“沈大人,有些事咱家不隐瞒你,之前咱家跟陛下提及陆侍郎这一战的功勋,陛下觉得大为不妥,轻兵冒进乃兵家大忌,陛下不想为了几个毛贼,而令京城处于险地,也是咱家说或许是沈大人您力主接战,确保可万无一失,陛下态度才有所改观。”
沈溪语气冷漠:“这不正好应了本官刚才那句话么?”
张苑叹了口气道:“还是陛下信任你,这次你不领兵而让陆侍郎领兵,多少有些犯险。其实你出去一趟也无妨,从北边到南边,一路奏凯,最后平海疆来个衣锦还乡,何等荣光?地方官员对你的孝敬不会少,金银珠宝美女珍玩不是应有尽有?”
沈溪打量张苑道:“这是你的意图吧?”
张苑笑道:“若是咱家有沈大人的本事,早就主动请缨带兵出征了,不过现在咱家在陛下跟前做事,要在朝中处理那么多公务,哪里能抽开身?不然的话,跟着沈大人您出去走一趟,做个监军,也有不少油水,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溪对张苑的话置若罔闻,摇头道:“若无他事,本官要安心休养,便不多招待了。”
张苑道:“何必着急呢?陛下之意,是想让你针对中原战场制定一系列军事计划,由朝廷负责调遣地方人马,几路进剿兵马相互协同,共同消灭匪寇……这件事非你出马不可,旁人谁有那能力?”
……
……
不亲自领兵却要在背后运筹帷幄,哪怕君臣间有嫌隙,这种差事也必然会落在以知兵著称的沈溪身上。
沈溪对此很无奈,本可以直接推手不管,但文官集团肯定会拿这件事攻击他,你一个文臣为了跟皇帝置气连天下苍生福祉都不顾,忠孝节悌的儒家思想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溪深刻领会到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对他来说,眼前的事并未有多难,不过再上几道奏章的问题,至于张苑言外之意想让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