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除了沈先生外,旁人没有资格自作主张!谁若触犯这一条,休怪朕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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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对沈溪的信任,几乎是发自骨子里的,参与这次会议的几名司礼监太监瞧得清清楚楚。
出了豹房,李兴凑过来道:“张公公,您先说说,这什么事都靠沈大人的话,还要我们作何?陛下在这问题上,是否太过相信沈大人了?”
张苑没有回答,倒是张永呛了一句:“你知道佛郎机国在哪儿吗?”
李兴道:“怎么不知道?就是西洋嘛,昔日三宝太监下西洋,顺着海岸线一路往南,然后又往西,大概就在暹罗西边,跟波斯很近吧……”
张永冷笑不已:“夜郎自大,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实际上却是个井底之蛙!”
“嘿,就张公公你会说俏皮话?那你张公公可知道佛郎机国在哪儿?”李兴很不服气,瞪着张永道。
张苑厉声道:“够了!在这里争什么?就算你们知道在哪儿,给你们船,你们能去吗?”
这下包括高凤在内,三名秉笔太监都不说话了,好像在等张苑训示。
张苑道:“既然不清楚,那就按照陛下所言,一切都听从沈大人吩咐,他说在哪儿就在哪儿,他说能行,咱就造大船……你们从来没见过佛郎机人的大船,真以为那能过大洋的海船是几条舟楫可比?”
李兴赔笑道:“还是张公公您说得在理,是否需要找人陪您去沈府拜见沈大人?”
张苑道:“怎么,你李兴想跟咱家一起去?”
李兴尴尬地道:“这不,进了司礼监后,尚未有机会拜见沈大人,所以……”
“省省吧。”
张永在旁奚落,“你这个秉笔太监,不过是在司礼监打打下手,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其实这次你亏大了,进司礼监真不如留在御用监,那可是有油水的肥差,过来就跟着咱喝白粥吧!”
张苑道:“真是给你们脸了,走到哪儿争到哪儿,还不如戴义那老东西在司礼监那会儿,至少不会胡乱说话……咱家这就去见沈大人,你们可以先回皇宫,若有要事的话,派人通知咱家……今日咱家便不回宫了,寻常事务等咱家明早到了宫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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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苑经历浮沉,但回来后却能迅速占据上位,让旁人不敢忤逆他,能力还算不俗。
当然,这也跟他之前当过司礼监掌印太监,对于工作流程非常熟悉有关,加上这次回来他做了几件震慑朝臣的事情,使得他这个内相的威势得以保全。
张苑从豹房出来,马不停蹄往沈府赶去。
到了沈家门口,这次他先等门子进去通禀,显得十分客气,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等候拜访的下位者。
沈溪没出来迎接,只是让朱鸿带张苑到书房,等见到沈溪时,张苑还主动上前见礼。
“沈大人。”
张苑客客气气,一点张牙舞爪的气势都没有。
沈溪道:“张公公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苑笑道:“沈大人怎就不觉得,是陛下有要紧事找沈大人?”
沈溪没好气地道:“无论是谁有事,只管说出来,本官可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跟你唠叨。”
张苑笑了笑,道:“是这样的,您让咱家跟陛下提及跟佛郎机人做买卖的事情,陛下很高兴。不过陛下有一点很迟疑,佛郎机人所得银子,是从矿山开采所得,听说还不是在佛郎机国境内……咱大明为何不能派出一支水师,将那些矿山给占了?”
沈溪道:“这是陛下要问的?”
“呃……”
张苑想了下,这才回道,“陛下有这层意思,不过也有部分是咱家的理解,毕竟谁也不希望靠别人兜里的银子来撑起大明的江山社稷,而且咱付出的代价太大,好东西都让人买走了,若能直接开采银子的话,那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沈溪摇摇头:“成本太大。”
“这从何说起?成本再大,也不过是修造几条海船的事情,耗费的人力物力,难道不比一条海船运回的银子低多了吗?咱大明地大物博,人多的是,找一些兵士随船去一趟那地方,把东西抢回来,说不定还能在银子外,找到别的什么,甚至可以奴役当地番人,让他们来给咱做苦力。”张苑道。
沈溪道:“你张公公倒是光想好事,佛郎机人在海上经营上百年,他们对于航海路线、天气气候以及洋流走向,都很清楚,你凭何觉得到了海上,大明的海船能能跟佛郎机人抗衡?”
张苑道:“沈大人,您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咱大明在战场上怕过谁?呃……当然是有您在就不怕,大不了您亲自带兵去讨伐……”
沈溪眯着眼问道:“这才是你张公公的目的吧?本官出海一趟,至少经年,且在半途得疫病出状况的概率很大,如此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本官铲除?”
“这……瞧您说的,咱家可没这么想过。”张苑苦笑道,“这不还要仰仗沈大人您在朝中相助么?咱家几时有这种阴损的想法?”
沈溪道:“若是陛下问的,那你可以直接回禀,就算派船出海,也必须等个几年,在此期间努力发展造船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