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将费宏揪出来,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费宏在何处,而正德皇帝根本就不需要费宏出来领命,稍后自然有御旨发到费宏手上,省得谢迁去干涉。
奉天门前安静一片,文武大臣都为皇帝的气势感到震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这个时候,朱厚照再次站了起来:“诸位臣工,朕觉得内阁现在需要增加一定人手,就先加靳贵靳卿家入内阁,让他领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参预朝政!诸位没什么意见吧?”
很多人情不自禁看向谢迁,大概意思是,有意见也应该是谢阁老提出来,旁人谁敢跟皇帝对着干?
谢迁脸色非常不好,因为他感觉今日要提之事,完全被皇帝掌控,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上。
“这次连谢阁老都没说什么,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朱厚照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大概是对谢迁屈从的一种满意,继续说道,“对鞑靼之战结束,论功请赏虽然已暂告一段落,但对有功将士的赏赐,还没完全结束,诸如沈卿家,他在此战中居功至伟,朕本打算封他为国公,不过听说如今京城中对这件事议论声很大,朕这才折中先让他身兼两职,若不然的话,朕只能委任他当国公,兼领兵部跟五军都督府的差事……”
说话时朱厚照还故意看谢迁,有点示威的意思。
朕就是让沈之厚身兼吏部和兵部尚书职,你有本事出来反驳啊,你反驳朕就给封国公,到时候他的地位可就彻底凌驾于你之上!
谢迁此时非常恼火,他当然能分清二者的区别:“沈之厚身兼两部尚书,但始终只是个文臣,若让他既当国公又当兵部尚书,等于说他不但可以调兵,还可以掌兵,那整个大明的军权就要落到他手上,以后谁见了他都要先行礼问候,谁还敢在陛下面前攻击他?怕是他可以横着走了!”
朱厚照道:“最近,番邦使节,包括之前战败的鞑靼人可汗,都会到京城造访,朕暂时没什么安排,先让沈卿家出面接待使节,关于这件事,不需要礼部和鸿胪寺做太多安排……或者说,你们只需听从沈卿家节制便可。”
谢迁听了更觉上火,这大概是让沈溪兼领礼部的意思,礼部的人必须听从沈溪吩咐行事,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不过谢迁学聪明了,尽管心里不赞同,但既然说出来要跟皇帝产生矛盾,那就只能先不说,先让事情缓一下,看看发展态势,此时再跟皇帝对着干,他就只能告老还乡,而朝堂就彻底被沈溪掌控了,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一幕。
朱厚照再道:“朝中事务之前是积压了些,那是因为朕没有将一些事安排妥当,现在司礼监掌印张公公回来了,他做事还算得体,朕让他立即把所有政务处理好,以后内阁跟司礼监之间,要多商议,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便来问朕。以后朕每月都会举行三次朝议,时间不定,而举行时间不再是午朝,有可能是早朝,也有可能是晚朝,若早朝便在奉天殿里,晚朝则在此……”
满朝文武听到这个消息,均觉得精神为之一振,以往能面圣一次都不容易,现在皇帝允诺一个月要见大臣三次,这可是长足的进步。
至于皇帝是否能履行诺言,又另当别论。
朱厚照把话说得差不多了,冲着张苑摆摆手,大概意思是让张苑补充两句,然后这次朝会便可结束。
张苑尖着声音问道:“诸位大人,你们这次总归没什么朝事禀奏了吧?”
谢迁又站出来:“老臣……”
张苑不耐烦地打断谢迁的话,道:“谢大人,您怎还没完没了了?陛下不都说了吗,有事的话,回头由内阁跟司礼监商议解决,陛下会批阅奏疏,难道这样你还不满足,非要让陛下顶着寒风在这里听你啰嗦?有事的话,先等回家吃饱喝足,把身体养好,从长计议为妥。”
“恭送陛下!”
张延龄突然蹿出来,高声喊道。
这声音实在太过突兀,将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等众人意识到是张延龄在充当这个跳梁小丑时,都报以不屑的态度。
朱厚照往张延龄身上瞟了一眼,似乎对张延龄的表现也很不满意,随即站起来道:“没什么事,朕先走了。有事则以后再说……这种朝会,简直是浪费朕的时间!”
朱厚照好像一刻都不想在皇宫里多停留,也不给那些大臣反应的时间,径直往停在一边的銮驾去了。
“陛下……”
谢迁可不愿意就这么放朱厚照走。
他准备上前去阻拦,可未等他靠近玉阶,便被侍卫拦了下来,而朱厚照压根儿就没回头看一眼,登上銮驾后,便在江彬等侍卫的护送下往东华门去了,那急匆匆的模样如同要去赶一场宴席。
“很多事都没提,这么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谢迁很恼火,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其他大臣一看朝会散了,便三三两两往皇宫外走去,到这个地步没人觉得皇帝会折返回来,既见不到皇帝,那留在奉天门吹冷风就属于自讨苦吃,还不如早点回家享受一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至少先把饿扁的肚子给治好再说。
何鉴走过去对谢迁道:“于乔,至少陛下还算处理了朝事,从此以后,这朝中事务就交托给你们了,老朽一把老骨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