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
下人用紧张的口吻道。
江彬听到后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朱厚照碰壁后会循规蹈矩些,但未曾想,朱厚照进房间后因为憋着一口气始终睡不着,左思右想后不甘心,干脆自己出门找寻。
也是那个丫鬟倒霉,正好奉命到前院库房拿针线,被朱厚照迎头撞上,然后一些事情就此发生。
“文宜老弟,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位朱公子简直无法无天,公然到我府上来强抢民女?”
赵员不甘心自家美貌的小丫鬟被人抢走,当即要去制止,甚至准备大动干戈。但他人没走出两步,便被江彬一把抓住。
赵员一甩手,但没挣脱开,因为江彬的力气太大……毕竟江彬年轻气盛,且这几年勤加锻炼,没有荒废手头功夫,不是赵员这种沉溺逸乐多年的土皇帝可比。
赵员怒视江彬:“你这是何意?”
“先出去!”江彬朝下人喝道。
赵府下人没明白是怎回事,看着赵员,征询家主的意思。
赵员想了想,一摆手道:“你先出去听候吩咐。”
到底赵员久历官场,多少懂些规矩,一看江彬着急的模样,多半是有什么要紧事交待,现在屏退下人就是要说出秘密。
等人退下后,江彬才咬牙道:“赵指挥使,你不要命了?”
“嗯?”
赵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想不通制止在自己家里施暴的狂徒行凶,跟自己小命有何关系,但等他稍微分析一下,才意识到,可能那个少年的身份太高,他得罪不起。
江彬道:“你不是问我来作何?那我就直说了,我护送陛下出来游玩……那位朱公子,你总该知道是何人了吧?”
赵员身体猛地一震,等稍微反应过来,才一摆手:“你少吓唬我,你说那位小爷是陛下?简直是信口开河!我早打听过了,陛下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小小的蔚州城?”
江彬知道自己很难让人相信那位百无禁忌就小爷就是皇帝,毕竟知道朱厚照真实身份的人只有他一个,他只得从怀中掏出御旨,道:“你认识字,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赵员将御旨拿过来,展开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还是有些不解:“……怎的,让你可随意调遣地方守备人马,沿途官府协同圣旨主人公干,但凡官绅、军队皆听候调遣……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赵员认识字,但他不知道这份公文意味着什么。
江彬一把将圣旨抢了回去,道:“有了这东西,地方人马都要听候调遣,你当我作何拿这道圣旨?陛下因为跟兵部沈尚书闹别扭,赌气下离开军中,此番就是到地方上散散心,你看这上面有陛下的玉玺以及司礼监、兵部、吏部、五军都督府等衙门的印鉴,还能作假不成?”
赵员突然瘫坐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许久后才定睛打量江彬,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文宜老弟,你可真会吓唬人,这怎就突然冒出个陛下来?皇帝坐拥天下,居然会到蔚州这小地方?还是一个人?你不会拿这种事诓骗我吧?若有人假冒陛下,我可担待不起,最后可能要跟你一起被杀头。”
赵员觉得难以置信,在他看来皇帝不可能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这也实在太过梦幻了。
朱厚照的到来,最大的蹊跷是只有江彬一人知道皇帝身份,至于他拿来的御旨是真是假另当别论,毕竟没人敢到朝廷求证。
江彬道:“你相信我吗?”
赵员摇头苦笑:“不是信任与否的事情,万一你也上当受骗呢?听闻你江彬得到陛下的宠信,此前蔚州城里也没人相信,谁能想象你出去一趟这么有能耐,自己长本事不算,还把皇帝带来了?这就跟说书编戏一样,谁能信?”
“你总归信要信,不信也要信,若你心疼丫鬟,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老子已为陛下挡了两次杀机,也不差这一回……你敢为了个丫鬟冒全家被杀头的风险吗?”江彬咬牙威胁道。
赵员一怔,随即意识到,就算江彬说的可能是假的,他也没胆量查证。
为了个小丫鬟而去得罪那位来头非常大的朱公子,完全得不偿失,即便那朱公子掳去的是他夫人,也不值得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搭上。
这顿酒席二人吃不下去了,干脆一起来到中庭,在朱厚照门外等候消息,不过一直到半夜,屋子里面也没更多动静传来,赵员心里愈发不安。
赵员道:“文宜老弟,要不咱进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你说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江彬冷声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干嘛去了?陛下此番到地方巡查,若是招待不周,怕是你我都会有大麻烦。好了,记住,不管陛下在里面做什么也不能贸然闯进去叨扰,你先在这里等着……”
说完,江彬凑到门前,先贴着门板仔细倾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好一会儿才问道:“公子,您还好吧?”
没人应声,但这次江彬听到,似乎有女子的啜泣声,江彬鼓起勇气,稍微推开半扇门,里面蜡烛燃着,看上去灯光暗淡。
但见地上一片狼藉,衣衫扔了一地。而在榻上,朱厚照躺在那儿,正在“呼哧”“呼哧”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