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等人都在座,他们的议题也是如何保证宣府地方稳定。
王守仁的评价,基本上还算中肯,在他看来,只有沈溪回来才能解决眼前权力真空的问题。
张家口堡内外驻扎的兵马太多太杂,到了必须梳理和调拨的地步,之前经过一番整理,已把九边各处暂时“借调”的人马发还回去,但宣府镇的兵马则继续留在张家口堡外,加上朱厚照带来的亲征大军,张家口堡地区已经难以长时间负荷这么多人口。
到底此时的张家口堡不过是一座军事堡垒,而不是后来重要的通商口岸和宜居城市。
陆完有些心烦意乱,他属于有能力有干劲却使不出,心中异常憋屈。
作为兵部侍郎,陆完本来有一定权力,但在皇帝同处边塞的情况下,他就变成执行层的官员,任何事必须上奏请命,要经过皇帝批准,而现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空缺,使得奏疏朱批出现短暂空缺。
好像整个大明的军政体系都处于停止运转的状态。
“谁知道会如何?”
陆完脸色不善,“若沈尚书回来,情况还没有变化,我们只能去死谏……嗨,这官愈发不好当了!”
……
……
沈溪的确快要回张家口堡了。
跟丽妃预料的不同,他就是按照既定行军速度往张家口堡走,没有处心积虑让别人难堪。
朝廷既然已经安排好了迎接典礼,若他早回,典礼没有准备好会折损皇帝的颜面,若是回去晚了让皇帝空等,旁人又会说他延误军机,总归会说三道四,还不如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溪的想法异常简单:“这一战我已经尽量打好,甚至任性到把皇帝都耍了,朱厚照那小子一门心思御驾亲征,最后我怕他惹来麻烦,全靠自己把鞑靼人解决了。虽然这一仗有惊无险,但战后总不能再让那小子折损颜面,他现在举办凯旋庆典不就为了彰显他千古明君的风采?”
“想要通过举办这样一场规模盛大的庆典来彰显你皇帝的威严,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全当是在哄孩子……我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若再处处忤逆皇帝的意思,那就会过早让陛下产生猜忌。”
“我的目标,就是要当一个让皇帝满意且愿意托付大权的文臣,只要在确保朝局大体稳定的情况下,我可以什么事情都听他的。”
八月十三,沈溪距离张家口堡只剩下不到二百里路程,按照既定行程,这段路大概要走两到三天,但现在沈溪却决定紧赶一段路,在未来两天时间内把这段路走完。
第三天下午正好赶上庆典,朱厚照有面子,他这个出征主帅也算是对皇帝有了个交待。
如此一来,计划回到张家口的时间就定在了八月十五下午,那天正好是中秋节,这个节日沈溪自己并不太看重,出征在外是否有节庆意义不大,不过对于普通将士来说却是件好事,在佳节这天回到关塞内,可以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如此方方面面都可以满意。
当晚,三军扎营后,沈溪升帐议事时把这消息告知军中将士。
虽然未来两天路程会很赶,但看中军大帐内诸多将领的意见,他们对此非常满意,为了能在中秋节当天回去,就算暂时吃点儿苦头也愿意。
“沈大人,咱回到张家口后,当天有庆典是吧?那天朝廷是否会把犒赏发下来?”一名中层将领目光热切地问道。
人是荆越的,因为荆越要留守第一线,所以只能让下属来参加这次升帐议事。
胡嵩跃骂道:“既然人都回了关内,朝廷还能不发犒赏吗?早晚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
沈溪道:“哪天发犒赏,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得看陛下的意思,不过这次回去我们至少能去面圣,诸位的功劳,我会亲自奏禀陛下,至于请求犒赏之事,我也会当面跟陛下提及。”
虽然沈溪没做出承诺,但他的话,还是让在场将领非常振奋。
取得功劳,那是一种快意,但大明军将都是职业军人,一辈子都是军户,打仗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升官发财,获取爵位,否则在战场上拼死搏杀也就没了意义。
没有人是只会白白付出的圣人。
胡嵩跃乐呵呵地说道:“能去面圣,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哈哈。”
……
……
当天晚上,沈溪留图鲁勒图在他的寝帐过夜。
床笫间沈溪仔细观察图鲁勒图的反应,就算这女人再坚强,平时又对他表现得如何不屑,但在私下相处时,依然会对他产生那种对强者的顶礼膜拜,每一次他都能感受到一种征服者的快感。
沈溪心想:“若是中原女子,她身上这种情绪必然会被人当作精神不正常,但或许正因为是草原人,她才会有这种既恨敌人,又甘心被强者征服的复杂情感。这本身就是草原儿女感情的基本常态。”
“再有两天,就要到大明关塞了。”
春风数度,当一切都结束后,沈溪起身穿衣,随口对图鲁勒图说道。
沈溪虽然把图鲁勒图看作是业已征服的女人,但他不会留图鲁勒图在自己寝帐过夜,这种关系对他来说相当危险,说白了他是覆灭达延部的罪魁祸首,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