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会儿已经临近黄昏,丽妃摆出这副姿态好似在说,既然你那么忠心,为何要等到下午才来跟我说,而不是第一时间来见我?
不过丽妃并不想把小拧子给吓着,又接着说道:“算了,看在拧公公你及时来跟本宫禀奏的份儿上,本宫不跟你多计较。”
小拧子听到这话,长长地舒了口气,此时他心里仍旧很费解,不明白为何丽妃对于臧贤这个人如此看重,或者说对于这件事异常重视。
丽妃道:“既然拧公公你已说到臧贤的事情,那你就把臧贤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本宫吧!比如,他跟你说要见谁,你又能从何处拿到银子,拿到多少,这些事你可有问清楚?”
小拧子稍微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臧贤说可以先跟宣大地方的勋贵和官员接洽,把之前送给张公公的好处,原封不动转送给奴婢,奴婢当然一切都听从娘娘安排,这些银子如何处置,也由娘娘您来定夺。”
丽妃摇头:“拧公公,难道你还不明白本宫为何生气吗?本宫气的是,你没有第一时间来见本宫,至于他给你多少银子,之后你怎么处置这些银子,本宫不想多问……这个人到底有几分能力,当然这并不重要,他帮张苑做了那么多事,但最后张苑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若是他真有能力的话,何至于把张苑陷入绝地?”
“是,是!”
小拧子嘴上应着,但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小拧子心说:“丽妃娘娘之前还说,张苑倒台完全是被沈尚书给算计了,怎么现在却说是臧贤不作为?不过也是,臧贤就算再有能力,跟沈尚书相比还是差远了,当初刘瑾不也有张文冕这样阴险狡诈之人相助,最后结果不是一样?”
丽妃再道:“这个人,你要小心防备,他可能是张苑留下来潜伏到你身边的一颗棋子!”
“是。”小拧子道。
丽妃虽然发出警告,但小拧子对此却抱有一定怀疑,丽妃最后叹了口气道:“他能为你筹措银子,你只管拿去孝敬陛下,只有让陛下满意,你的位置才稳固,本宫不会干涉。银子调度,也完全由陛下来支配。你明白吗?”
小拧子继续磕头:“奴婢愿意听从娘娘安排。”
丽妃往跪在地上的小拧子身上看了一眼,目光中略微呈现失望,最后笑了笑道:“拧公公,有时候你不要把自己当作本宫属下,本宫可不是你的主子,你的主子是陛下,也只能是陛下。”
“其实你跟本宫乃是合作的关系,本宫有时候需要用到你,很多时候你也需要问问本宫的意见,这样相互提携也是极好的。”
“为陛下管理好内库,这是未来司礼监掌印,或者说是身边亲近之人应该做的事情,以前刘瑾做得很好,但张苑就不行了,现在若拧公公你能办好这件事的话,你的位置就会非常稳固!”
“是,是!”
小拧子心里直打鼓,不太明白丽妃为何要说这些。
最后丽妃又是一笑:“关于臧贤,回头本宫也想见见他,问他一些事,看看他是否有能力。”
小拧子只是顺着丽妃的话说:“小人明天就把此人带给娘娘见上一面。”
“不用,还是时机到了再见吧,现在尚不能确定此人真正的意图,毕竟他长期服务于张苑,还是先查清楚他的动机为好。”
丽妃最后做出决定,一摆手,“这时候,陛下也该起来了,你先过去伺候,本宫就不多留你了,去吧!”
……
……
小拧子离开后,丽妃突然发怒,直接将面前的茶杯扫到地上,摔得粉碎,她怒火满盈,好像被什么事触怒。
太监不敢近前,至于那些临时找来的侍女就更不敢靠拢了,丽妃坐在那儿,面容冷峻,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廖晗本是来跟丽妃禀报事情,在门口见到这阵仗,不由有些惊秫,不敢进来。
丽妃怒视门后战战兢兢的廖晗,厉声喝问:“不是让你有事先跟下人通传吗?你怎么又跑来了?”
廖晗脸色尴尬,心里也有些纳闷儿:“难道是因为知道我来了,所以干娘才这么生气?不可能啊,我进院子的时候,没让人进来通禀啊?”
因为廖晗现在已经是锦衣卫副千户,在有丽妃作靠山的情况下,就连钱宁都不敢对他如何,使得廖晗现在于张家口堡内几乎可以横行无忌,进朱厚照行在也不需要提前通传,可以径直到后院。
丽妃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一摆手,那些太监和侍女赶紧告退出门。
廖晗回头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身影,等人完全走光后才跨步进房来,到了丽妃身前,小声问道:“不知道是谁惹着干娘您了?”
丽妃板着脸问道:“有什么事,本宫需要跟你交待?”
廖晗头往后缩了缩,赶紧道:“干娘,您消消气,孩儿这次来,其实是有要紧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旁人带话,只能亲自前来禀报……又是关于张苑的,现在已查到,张苑的确出自宁化沈家,好像跟沈大人沾亲带故,这些是小的从以前张公公宠幸的锦衣卫百户刘洪那里打听到的,刘洪也跟张苑那婆娘有一腿,听说张苑还有个儿子,现在正在沈大人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