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试图进宫!太后对我们的恩赐已很多,夏家从来没指望靠这段婚姻获得什么利益,只管低调行事,免得被人说咱是什么外戚擅权,影响家声。”
“但是父亲,咱夏家现在皇亲国戚的身份根本就名不副实,朝中上下,除了五军都督府那些个公侯,谁把夏府放在心上?孩儿至今都没有封爵……”夏臣很不甘心。
夏儒可以保持读书人的风骨,以平常心看待女儿变成皇后这一现实,但夏府的人却觉得无比窝囊……从未见过如此憋屈的外戚,以往皇后的家族哪个不是受到朝廷优待?父母兄弟俱都有封赐,而轮到夏家,就什么都没有。
早知今日,还不如继续留在江南,诗书传家,如此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报以白眼。
夏儒重重地叹了口气:“陛下年少,一时定不下心来,常年留宿宫外。若是皇后有了龙嗣,一切就会不同。万事不可强求,耐心等上几年,陛下现在虚岁才十八,以后咱夏府的荣光,少得了吗?”
尽管夏儒不想说这些,但为了让家里人安定下来,坦然接受如今得名不得势的现实,只能耐心开解。
夏臣道:“那父亲,这次战争,咱夏家就不参与其中了?”
“姑且不说陛下没让我等伴驾,就算真的征调我等上前线,就当得起重任?”
夏儒恼火地道,“京城驻防,跟咱没什么关系,之后为父会想办法帮你在五军都督府谋个差事,或者让你荫袭个官职,咱夏家,从来没有跟张家攀比的意思,不可让太后以为我们有非分之想。”
……
……
兵部,两位侍郎陆完和王敞对于前线军情也非常关注。
但自从沈溪领兵出塞后,兵部这边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陆完忍不住跟王敞打趣:“……莫不是沈尚书又跟当初领兵往援宣府时一样,长久失联,等再得知消息时,已一鸣惊人?或许等你我重获他的行踪时,已领兵杀入鞑靼王庭?”
王敞却没有陆完那么乐观。
陆完一直试图通过大同、偏关等外长城堡垒发给朝廷的奏报中,探明沈溪出兵后的消息,可惜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沈溪是正常出兵,不可能出塞后就消失无踪,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同镇有人捣鬼,故意不把沈溪军中的消息发往宣府或者京师。
五月十九,沈溪出兵九天后,兵部仍旧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本来这天只需要陆完留守兵部衙门,但王敞觉得事情很不对劲,老早便赶到兵部,跟陆完协商。
陆完道:“怎么,汉英兄认为我们兵部得主动出面,向陛下进言,以换得陛下对沈尚书出兵的关注?”
历史上,这两位兵部侍郎都曾官至兵部尚书,能力不俗,就历史声望而言,陆完更高,所以当他发现王敞的意图后,直接便说出来。
王敞满脸忧色:“全卿,先皇时兵部刘尚书也曾两次挥师塞北,但都折戟沉沙,后一次更是让战火烧到大明京师脚下……”
“即便沈尚书谋略过人,但手中兵马数量始终有限,他若战败,必然牵动整个局势,在敌我双方势力此消彼长的情况下,鞑靼人或许会长驱直入,先困宣府,复进攻我西北各城塞,若宣府有失我大明必不战自乱……如今陛下尚未有子嗣,有个三长两短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陆完神色严肃,并未反驳王敞的话,好一会儿才道:“但之前有消息说,宣府王总制、胡巡抚等大员,曾亲自到行宫面见陛下,提及沈尚书出兵时间有问题,但陛下袒护张公公,并未深究。”
王敞道:“这正是我担心之处,张公公身为司礼监掌印,却对出兵之事一再阻挠,看似对大明负责,实际危害却很大,问题就在于如今陛下已在宣府,若沈尚书所部出了状况,怕是宣府也要跟着出问题,那时陛下就将置身险地。”
陆完沉思良久,点了点头:“我等在京城,即便奏疏送到宣府,也要等三五日,就怕来不及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做点儿什么,哪怕陛下最终未采纳,我们也算是尽了臣子的本分!”
王敞坚持要向皇帝进言,陆完自然不会推辞,在他看来兵部主动进言不过是完成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目的是帮沈溪争取到朱厚照早日出兵呼应,避免被鞑靼人逐个击破的不利局面出现。
王敞拿出一张白纸,与陆完详细参详后,联名写好奏疏,然后派人火速发往宣府。
……
……
兵部上呈奏疏抵达宣府时,已是五月二十一下午。
此时沈溪出兵已十一天,宣府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连张苑都有些恼火,因为从前几日开始,朱厚照天天都要找他问话,当得知沈溪那边没有丝毫消息传来时,朱厚照便会发脾气,虽然没真正出手惩戒,不过张苑感觉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苑得知兵部跳过他这个司礼监掌印给朱厚照进呈一份奏疏,具体流程是发给宣大总制王守仁,如此一来王守仁又有理由前去行宫面圣。
张苑对此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现在外臣跟皇帝沟通的渠道基本断绝,行宫内外什么事都瞒不住他,他已经严令不得有人为王守仁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