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道:“刘总兵,本官不想跟地方交恶,本来麾下兵马只是在大同镇暂留几日,换防也是防止鞑靼人犯边,刘总兵回去后跟将士详细说明,免得再起冲突!”
沈溪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以后想怎样怎样,但在我领军驻扎间别犯到我头上来,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诺!”
刘宠领命后恭敬退下。
……
……
让沈溪深感失望的是,刘宠走后也没了音信。
夜色降临,唐寅气急败坏回来,身后跟着王陵之。
唐寅见到沈溪,怒气冲冲道:“那些地头蛇简直是无法无天,是时候给一点教训了……宁武营的人拒绝交出城西清远门的控制权,我去跟他们理论,甚至刀刃相加,实在不可理喻!沈尚书,地方那帮兵痞都闹到这般田地了,你不会置之不理吧?”
沈溪看到唐寅咬牙切齿的模样,皱眉问道:“怎么,伯虎兄挨打了么?”
唐寅一怔,随即道:“我没什么问题,就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多得咱们的人出手保护才没枉死,就是差点儿打起来……谁知道那些家伙怎么想的,明知道咱们奉命换防,居然敢不遵军令!”
沈溪看了王陵之一眼,问道:“王将军,你那边有什么说的?”
王陵之摇摇头:“末将一直听从唐先生吩咐……这不是大人您交待的吗?”
唐寅一听昂起头来,神气十足。
沈溪没好气地道:“这么说来,你们抄家伙了?刀剑相向,就算打不起来也会伤和气!伯虎兄,我让你去是让你激化矛盾的吗?”
唐寅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涨红着脸道,“宁武营的人油盐不进,怎么都不肯让出城门,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沈溪道:“宁武营的人本来就驻守清远门,涉及城门税收入,哪里肯轻易放弃嘴边的肥肉?就算战时,一早一晚两次开城门也会有诸多货物进城,少不得从中捞上一笔……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你觉得宁武营会轻易把防务交出来?”
“沈尚书,您也说换防侵夺了他们的利益,那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让他们自己看门去!”唐寅一转眼便打起了退堂鼓。
沈溪厉声喝道:“我等身在大同,却把安全寄托在他人身上,你不觉得这好比把自家后院给旁人看守一样吗?”
唐寅一听愣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
……
沈溪的态度,让大同总兵刘宠很为难。
刘宠虽然地位不低,但跟巡抚还是没得比,就算是战时,他也不过只是执行命令的人,一切号令还是要文官下达。
刘宠并没有按照沈溪吩咐去做,不是他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后便递了拜帖请见崔岩。
但崔岩也在竭力避免麻烦上身,刘宠到天黑都没得到巡抚衙门的回话,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为了表示诚意,还带上了厚礼。
巡抚衙门内一处偏厅,崔岩坐在椅子上,任由刘宠在面前站着,显然没打算让刘宠跟他平起平坐。
刘宠诉苦一般在崔岩面前把沈溪的要求说了,崔岩气恼地道:“既然沈大人告诉你该怎么做,你还来此作何?现在是你的人不听调令,你觉得你的那些老兵油子,要比兵部沈尚书的人马更有本事,能把城池守好?”
刘宠苦笑道:“崔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卑职几时说过要跟沈大人对着干?不过沈大人的意思,卑职不太明白,下面的人犯了错,跟卑职有何关系?卑职从来没有让他们忤逆沈大人啊!”
崔岩听到这话,眉头深皱,琢磨一番才说道:“我说刘总兵,你脑子缺根弦还是怎么着?你手下的人你不去管,到本官面前来诉哪门子苦?沈大人要接管城防,就由着他去,你是没让那些兵痞违抗军令,但他们归你节制,对抗上司命令就说明你做错了事,现在沈大人让你办事难道有错?”
刘宠道:“可城中防务本来该由巡抚衙门管才是,那些兵士一向都听从大人命令……”
崔岩当即抓起个杯托往刘宠身上砸,见刘宠机敏地避开,崔岩怒气冲冲道:“好你个刘宠,你是想栽赃陷害本官?你要再这么说,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身为总兵官的刘宠,被崔岩如此喝斥,却一点脾气都没有,满脸悲切:“崔大人,您老消消气,这不是话撵话么?卑职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才上门求助。卑职名义上是总兵,但下面的人根本不听从号令,沈大人要接管城防,卑职没什么意见,但现在出了事,让卑职去解决……未免有些让人所难。”
崔岩站起来,走到刘宠面前,口吐唾沫星子,大声斥骂:“你没本事,少在本官面前装可怜,你是管兵的,下面那些大头兵出了事你就要担着……你也不想想现在招惹的是谁,旁人本官可以帮你疏通,但沈尚书是谁?世人哪个不知他在陛下跟前有多受宠?这次说是陛下御驾亲征,但其实主导战事的是沈大人,沈大人来大同,连本官都要拼命巴结,你却处处惹祸,还有脸到本官这里来求助?还要不要脸了?”
刘宠被骂得狗血喷头,却只能低着头乖乖忍受。
崔岩气恼一阵,最后一摆手:“麻烦是你惹出来的,自然由你去解决,如果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