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陛下没说……钱宁,这件事陛下没心思追究,已算是对你的最大恩赐,如果你再乱来的话,可莫怪咱家不帮你!”
钱宁苦着一张脸,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了,但只能是耷拉着脑袋,恭敬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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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拧子离开后,钱宁把曹孟阳和孙若送走,每个人给了二两银子作为补偿,然后马上去找丽妃求助。
这边丽妃刚收拾好,仪容和装扮都力求端庄大方,本来她还以为朱厚照是请她过去饮酒,谁知等来的不是迎接她的太监和宫女,而是钱宁。
钱宁半跪在丽妃身前,把事情原委说明。
丽妃脸色不善,质问道:“你在请陛下赴宴前,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吗?你没有把事情安排妥当,就敢贸然行动,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丽妃娘娘,您莫再挖苦小人了。”
钱宁显得很懊恼,“当时不是时间紧迫么?刚刚把人请来,还未安排妥当,便听闻陛下起床了,是以未及向您请示,便自作主张了!”
丽妃听着钱宁无力的辩解,心中极度鄙夷这个势力小人,但她在豹房无依无靠,需要收拢人手为自己效命,只能无奈地一摆手: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陛下让你把人放走,你照办便是,千万不要画蛇添足。另外,你说陛下曾试图用豹房这边的美女换其中一人家中的母老虎?”
钱宁想了下,点头:“事后那二人是这么说的,当时小人不在场,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尚不清楚。”
丽妃道:“那就行,说明陛下惦记着那泼辣的母老虎,这口味可真够特别的……不过也是,陛下自打登基以来,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找再出色的佳丽恐怕都难以赢得陛下欣赏,所以这次陛下就算骂了你,也应该无大碍,不会追究你责任。”
钱宁皱眉:“陛下当时气成那样,娘娘还说不追究?”
丽妃冷冷一笑:“有些事,我就算跟你解释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记住了,只要你一片忠心,做事哪怕适得其反,陛下也不会追究,就怕你本身无心帮陛下做事……你在陛下身边的年数比我还长,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钱宁想了下,事情还真是如此,心情一松,笑着奉承:“听丽妃娘娘一席话,小人瞬间感觉踏实不少……娘娘,要不您现在就去见陛下?”
“我自然会去见陛下,至于你……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要立功我不拦着,但如果你再这么我行我素,自个儿行差踏错把前程给坑了,可别怪我不帮忙。”丽妃神色严厉,宛若是在训斥不争气的婢仆。
钱宁听到后心里有些不爽,但想到自己做事老是弄巧成拙,彻底醒悟自己才智谋略均不如眼前这女人,不由叹了口气,俯首帖耳领受丽妃的批评。
等一刻钟后丽妃见到朱厚照时,正德皇帝正在戏园子看戏,不过此时他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面前连酒水都没上,只摆着一杯茶。
朱厚照难得地没找人陪他一起看戏,小拧子和张苑都不在身边,独坐二楼,形单影只。
丽妃在戏楼下被人拦住,等值守的太监上楼传报后,才获准见驾。
丽妃上楼后直接走到朱厚照面前,恭敬行礼:“妾身见过陛下。”
朱厚照抬头看了丽妃一眼,意兴阑珊地问道:“丽妃,你怎么来了?”
丽妃故作诧异地问道:“不是陛下让妾身来陪酒的吗?”
朱厚照露出恍然之色,随即摇头苦笑:“之前确实有酒席,不过很快就散了……都是钱宁那没用的奴才,不知从哪儿获悉朕这几天出去跟外面的人喝酒,非常尽兴,就随便到外面大街上抓了两个人回来陪朕喝酒……瞧他那粗鄙的模样,能结交到什么好友?居然想跟沈先生的朋友比?哼哼!”
朱厚照骂钱宁,虽然骂得难听,但丽妃却体味到其中并没有过多责怪的意思。
丽妃笑道:“钱指挥使也是一片好心,谁不想好好孝敬陛下,让陛下开心?就连沈大人这么安排,不也是想让陛下您开心吗?”
朱厚照摇头:“沈先生大概没料到朕居然会跟他那两个朋友如此投契吧,本来沈先生只是想让朕出去走走看看,领略一下会试前京城士子风气……丽妃,你可别随便指责沈先生,朕不想听这些。”
丽妃意识到,小皇帝对沈溪的信任不知不觉又加深了,以至于沈溪做的一些事情连点评一下都不行。
丽妃暗忖:“如今在陛下跟前,只能说沈之厚的好话,不能说他半点不是,就算我是陛下名义上的妃子也不行……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越发体现出沈之厚的重要性,只要能拉拢他,早些实现我心中宏愿,为陛下诞下长子,那我在朝中的地位便固若金汤。”
“陛下,如果您想找人喝酒的话,不妨妾身为您来安排?”丽妃用恳切的目光望向朱厚照。
朱厚照侧目打量丽妃,大惑不解:“你想安排?你能找到合适的人跟朕喝酒?”
丽妃点头:“应该不难,只是妾身没法走出豹房大门,如果能出去活动一二,安排什么应该很方便。所以……妾身希望陛下给妾身权限,自由出入豹房,以男装为陛下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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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