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让兵部派人阻止沈溪回朝,顺带将沈溪就地卸去军职。
在张彩看来,威胁最大的莫过于沈溪发动兵变,威逼京城,以达到清君侧的目的。
为阻止沈溪回朝,刘瑾只能再去觐见朱厚照,趁机说沈溪的坏话。
“……陛下,沈尚书领重兵回朝,如今人已到京师脚下,若他图谋不轨发动兵变,当如何是好……”
刘瑾知道,朱厚照最在意的是皇位安稳,任何威胁到他龙椅的人,都会被防备,这也是在刘瑾看来阻止沈溪回朝的最好方式。
朱厚照听到这话,摆了摆手道:“沈尚书绝对不会如此行事,朕相信他没有二心。”
刘瑾道:“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以前沈尚书不会有不轨之心,但此一时彼一时,陛下将他贬谪在外,再加上安化王叛乱中他未立军功,或许他手下挑唆他造反呢?现在沈尚书在军中威望甚高,以老奴所知,西北各将官都对他行贿,这次他回京光是收受礼物,就有十几车……”
在朱厚照跟前说谎,刘瑾已习以为常,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不用为自己所说事情的真伪负责。
朱厚照皱眉:“沈尚书收受贿……礼物?你可确定?”
刘瑾赶紧道:“千真万确,老奴怎敢欺瞒陛下?沈尚书收受礼物加起来,足有几十万两银子,他这趟西北之行可说赚了个盆满钵满,陛下……沈尚书跟以前不同了啊!”
朱厚照眯眼打量刘瑾,问道:“那你收了多少礼?”
刘瑾顿时愣在当场。
这话显然另有所指,甚至讽刺刘瑾贪赃枉法,无所忌惮。刘瑾脸色僵硬,最后他摇头:“陛下,老奴也……不能说没收过礼物,但都是为了献给陛下,您之前不是说让老奴准备银两吗?老奴已准备了五万两银子……”
“才五万两……”
朱厚照对这数字显然不太满意。
刘瑾暗自恼恨,白白送给你五万两银子都嫌少?这还只是一次敬献的数量,你一年花个五六十万两银子都属稀松平常,没有我,国库早就被你挥霍干净了!
刘瑾愈发觉得自己对朱厚照很重要,如此一来便有恃无恐,甚至对朱厚照的腹诽也愈发增多,以前对朱厚照毕恭毕敬的态度此时也只流于表面。
“若陛下认为少了一些,老奴可以再为陛下您筹措几万两银子,但沈尚书那边……”
言外之意是说,沈之厚在西北贪污几十万两银子你都不没收,却偏偏要在我这里抠银子,是否太不公平?
朱厚照一摆手:“既然沈尚书已回京,那很快朕就能见到他,到时候朕自然会问他,无需你来操心!”
“陛下,一定要防止兵变,前宋陈桥之变就是前车之鉴啊!”刘瑾再次强调。
朱厚照板起脸来:“沈尚书能带着兵马进城吗?朕会派人前去宣旨,让他带少量侍卫进城,这样总该没问题了吧?朕就不信他能带着人马进到皇宫里来!去吧,朕不想再听你啰嗦!”
……
……
刘瑾发现,一般朝政上的事情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涉及沈溪,他说话就不那么好使了,这证明朱厚照对沈溪的信任,不知不觉间已超过他。
这让刘瑾很不满。
刘瑾离开后,朱厚照看着身旁的小拧子问道:“你知道沈尚书贪赃枉法之事吗?”
小拧子摇头:“这……不太可能吧?”
朱厚照皱起了眉头:“为何如此说?你听说什么了?”
小拧子恭敬地道:“奴婢并不知道沈尚书在西北是否收受贿赂,但听刘公公说,沈尚书贪污几十万两银子,却只用十几辆马车装回来,这……不符合实情啊,光是一万两银子,就需要几辆马车才载得动。”
“嗯。”
朱厚照考虑了一下,觉得小拧子说得有理,道,“是这么回事,但如果不是银子,而是金器和珠宝这些呢?”
小拧子回道:“就算是的话,沈尚书也不敢大张旗鼓用马车载回来,那不是等于跟天下人说,他是个贪官?”
“呵呵!”
朱厚照笑道,“你这个脑袋瓜还挺机灵的……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要是这件事子虚乌有,刘瑾如此诬陷沈尚书的目的是什么?”
小拧子正要出言攻击刘瑾,见朱厚照笑盈盈的侧脸,立即生出一丝警惕,知道有些话根本不能说。
皇帝又不是傻子,沈溪和刘瑾之间有多少矛盾,他心里应该清楚得很。
“回陛下,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宿怨所致吧。”小拧子道。
“嗯。”
朱厚照再次点头,“朕也知道,沈尚书跟刘瑾间是有一些矛盾,之前沈尚书还在朕面前弹劾刘瑾,随后刘瑾就假借朕的名义,将沈尚书发配到宣府任宣大总制……”
朱厚照分析得头头是道,小拧子心中窃喜,感觉朱厚照对刘瑾的怀疑不断加深,这意味着他出头的机会快到了。
朱厚照最后总结道:“这次沈尚书回朝,朕发现刘瑾一直找借口推搪,试图让沈尚书不能重回兵部当尚书,他这么做,分明心中有鬼……哼,他越是如此,朕越不会让他得逞,看他那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朕真想抽他几巴掌!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