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捎来信函。老爷不在的时候,妾身找人取了过来,没让老爷知晓,是妾身的错。”
沈溪哑然失笑:“居然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传递消息,而我却不知?”
李衿不明所以,当即跪了下来,感觉到这件事可能有什么不妥,毕竟军营里规矩很多。
沈溪摆手:“快起来说话,你没错,我只是觉得之前忽略了一个通信渠道,那就是商会……这倒是提醒了我,不能总仰仗军中信息渠道!”
……
……
沈溪等朝廷传召回朝,西北各方势力也以不同心态等候,眼睛紧盯着军功。
接下来的日子百无聊赖,除了一些普通公文传送,需要沈溪审阅一二,在宁夏他基本不需要做什么事。
沈溪并非三边总制,工作比起杨一清来轻松许多,毕竟杨一清才是正牌的宁夏巡抚,对本地军政有决断权,在对待军功问题上自然比沈溪更上心,之前安化王谋逆的证据和人证口供等,都在杨一清手上,沈溪没打算接管过来,所以殚精极虑的只能是杨一清。
沈溪知道刘瑾在他回京的问题上会设置重重障碍,他应对的措施很简单,就是不管不问。
在这件事上,沈溪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在得到李衿提示后,开始着手建立一套不同于之前军方体系的系统,准备让惠娘和李衿负责手下另一个基于商业网络的情报系统,虽然二女不用事事亲历亲为,但却是具体主事人。
随着时间进入八月,战功厘定基本结束,朝廷调令迟迟未到,甚至京城没传来更多风声。
刘瑾执行朱厚照命令已习惯阳奉阴违,根本就不打算让沈溪回朝,最初刘瑾还有些担心,但随着发现朱厚照沉迷逸乐,根本不过问军情,胆子慢慢大了起来,在没得到朱厚照授意的情况下,把传召沈溪、杨一清等人回朝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八月初八,这天朱厚照刚从豹房回到皇宫,便见刘瑾站在乾清宫后殿门口等他。
朱厚照面色不善:“刘公公?朕有传召你来吗?”
刘瑾上前行礼:“陛下,老奴有事跟陛下启奏,又怕打扰陛下清梦,只能趁着陛下回宫时,在这里碰运气……”
“行了!”
朱厚照显得很不耐烦,“有什么事,快快说了,朕最近很忙,不爱听你瞎叨叨!”
刘瑾就喜欢朱厚照不问朝政的风格,道:“陛下,是关于西北军情……”
朱厚照问道:“你不说,朕还没记起来,之前朕不是让你传召平定宁夏有功的沈尚书等人回朝吗?现在他们走到何处了?”
刘瑾心想:“那谢于乔做事真不靠谱,都给了他机会跟陛下陈奏西北有鞑靼人犯境,为何到现在也没见他把事情奏禀上来?难道说谢于乔根本没有跟陛下沟通的渠道?难道咱家高看他了?”
刘瑾道:“陛下,老奴正为此事而来,以老奴所知,西北鞑靼人犯境,沈尚书和杨巡抚暂时无法回朝,这不,三边和宣大地方告急公函已到京师……”
在这问题上,刘瑾显得很狡诈,手段老成。
他利用自己面圣机会减少,故意不见朱厚照,如此朱厚照就没机会问及沈溪和杨一清回朝之事,等过个十天半月,再到朱厚照这里来说西北有狄夷犯境,如此一来,沈溪不回朝就跟他没传旨到西北去没关系了。
朱厚照怒道:“鞑子犯境?几时的事情,为何朕不知?”
刘瑾出言辩解:“这件事老奴也刚得悉,之前老奴还以为只是少数地方有鞑靼人扰边,不足为虑,但如今三边和宣大各边塞奏报边情危急的奏书愈发增多,老奴不能坐视不理,只能想办法告知陛下。”
“沈尚书和杨巡抚呢?”朱厚照迫不及待问道。
刘瑾支支吾吾:“老奴最近没听到相关的消息,怕是因军情紧急而耽搁回朝,这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陛下不能责怪两位大人行事拖拉!”
破天荒地,刘瑾居然帮沈溪说话,整件事编得滴水不漏。
朱厚照心生疑窦,暗忖:“朕刚要召沈尚书等人回朝,就发生鞑子犯境之事,有这么巧?不会是刘瑾搞鬼吧?”
朱厚照没继续质问,一摆手:“进内说话!”
刘瑾不知朱厚照心思,以为在伪造西北军情奏疏后,可以轻松蒙混过关。他却不知朱厚照自打知道刘瑾在京城富商和士绅捐金问题上欺瞒,就心存疑虑,多次让小拧子查他,现在朱厚照对他的怀疑,已大于对他的信任。
到了乾清宫正殿,小拧子迎了上来,然后恭敬地站到朱厚照身边。刘瑾看到后很不爽,觉得那应该是自己位置,现在却鹊巢鸠占。
“详细的情况,你且说来听听!“朱厚照吩咐道。
刘瑾把他伪造的,关于西北各处奏明有鞑靼人犯境的情报文书交到朱厚照手上。
因为九边多在刘瑾控制下,刘瑾拿出来的奏疏未必是伪造,很多真的是自西北地方送到京师……当然,就算是京师伪造,刘瑾也会派人跟地方官员和将领打招呼,如此才不会漏出破绽。
朱厚照本来有很多怀疑,但看过情报后,疑心减轻不少。
作为皇帝,居然跟朝臣完全脱离联系,就连直接受皇帝控制的厂卫系统,也旁落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