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走二百里,你居然说从京城传递消息到宣府,需要走五六天?你是要欺君吗?”
这下曹元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不迭:“回陛下,微臣对驿路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偏差……”
大明邮驿虽然没有什么五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的概念,但快马一天走个二百里都是少的,三四百里都有可能,若是换作沈溪组建的情报系统,一天走四五百里都没有问题,这也是为何沈溪的情报总是比人先一步的缘故。
朱厚照霍然站起,暴跳如雷:“你堂堂兵部尚书,居然连战报传递快慢都不清楚?平日都在干什么?朕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说完,朱厚照坐下来,好像要跟曹元算总账,没有让曹元站起来回话,直接喝问:“就算需要四天时间,军令怎么都该在六月初五送达吧?那为何朕获悉,六月初八监军太监张永都已到达宣府,沈尚书仍旧按兵不动?”
曹元非常紧张,不过他跟刘瑾一样喜欢耍小聪明,试探地道:“定是宣大总制需要临时调兵,或者因事耽搁,所以才……未能及时出兵……”
“砰!”
这次朱厚照不是拍桌子,而是直接把面前的笔筒摔到地上,怒喝道:“好你个曹元,居然敢当面糊弄朕……以朕所知,宣府兵马已准备妥当,就等圣旨和兵部调令送达,但左盼右盼就是不到,以至于沈尚书有心出兵而不得……你居然敢倒打一耙?”
“陛下明鉴。”
曹元哪里敢认罪?而且他认定刘瑾会为自己撑场面,于是继续狡辩,“或许是途中传驿出现问题,陛下请容微臣回去后慢慢调查……”
随着这一番推诿的话音落下,朱厚照气得脸红脖子粗。
“以前朕没觉得沈尚书有多重要,甚至以为让他人来做兵部尚书并无不可,但跟这酒囊饭袋一比……有得比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瞧瞧刘瑾给朕举荐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之前还不断在朕跟前夸这曹元多能干,现在看来就是个窝囊废,连给沈尚书提鞋都不配!”
显然,曹元根本无法理解朱厚照。
在很多人看来,朱厚照每天沉迷逸乐,想必是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知情。
但他们却不知,正德皇帝虽然贪玩好耍,但能力却丝毫不差,尤其军事头脑更是一般人所不及。
一来因朱厚照尚武,喜欢对历史上那些经典战例进行研究,二来是因为朱厚照有沈溪这个拥有先进头脑的先生教导,军事上的造诣并不浅,如果谁拿行军布阵之事在朱厚照跟前耍小聪明,纯属为自己添堵。
朱厚照站起来,指着地上跪着的二人道:“马上派人传驿,若两日之内,朕收不到宣府出兵的奏报,那你们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盛怒之下,朱厚照不再给刘瑾和曹元留面子,撂下狠话后甩袖而去。
等脚步声远去,曹元擦了一把汗,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想起刘瑾还跪在那儿,连忙上前相扶。
曹元的手刚接触到刘瑾,就被对方一把甩开。
“曹尚书可真是能耐啊!”刘瑾站定后,扫了曹元一眼,用阴阳怪气的强调说道。
曹元苦笑:“刘公公,陛下突然召见,在下实在没有准备……却说陛下今日究竟唱的是哪出?”
刘瑾怒视曹元,道:“你是猪脑子吗?难道看不出陛下乃是因平叛战场信息不畅,得不到更多消息而动怒?自打宁夏镇叛乱发生后,陛下每日都会召见咱家问话,甚至派人暗中打探情况,你蒙头蒙脑胡乱说话,想害死咱家吗?”
“公公,这可是您……”
曹元差点儿就要破口而出,是您老安排让我押后调令传到宣府,这不是你们司礼监颁发的圣旨也没有按时送达吗?怎么现在你却怪起我身上来了?
刘瑾怒道:“谁?你想说什么?你个不开眼的东西……莫非还想诬陷咱家不成?哼哼,陛下问及宣府事,你只管遮掩便可,作何要把责任往咱家身上推?”
“在下可未……”
曹元本想为自己解释一下,但他马上意识到,现在自己说多错多。
刘瑾道:“还杵着作何?回去赶紧派人催一催,让圣旨和军令早点儿到宣府,这已耽搁了数日,若再延误军机,你不是真想让陛下将你和咱家一起五马分尸吧?”
在刘瑾催促后,送圣旨和军令去宣府之事才正式付诸实施。
以大明邮驿速度,公文差不多一天左右就可以送达宣府,而在沈溪得到出兵旨意和兵部调令时,已是六月十三,距离叛乱发生已过了十九天,按照历史上安化王叛乱十九天即被平息的进度,沈溪此时出兵已经来不及了。
巡抚杨武听到朝廷敕令到达,急忙赶到总督府,催促沈溪出兵。
杨武这次来访,还有一个原因是看到刘瑾派快马送来的密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让沈溪上路。如此一来,不管是本心还是刘瑾的命令,都希望沈溪赶紧出兵。
“……沈尚书,您看现在圣旨和兵部调令均已送达,兵马也都准备齐备,您差不多该出兵了吧?陛下征调您以五千人马出征,不若就今日出发?”
杨武很着急,他知道拖下去最大的后果,就是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