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几日来都在过问宁夏镇叛乱之事,甚至把刘瑾叫来耳提面命,私下里则让小拧子去打听消息。
因为宁夏距离京城太过遥远,朝廷本身获取情报就比较滞后,至于民间消息传递就更慢了。
由于不明真相,京城弥漫着一股恐慌情绪,众说纷纭,小拧子只能尝试从谢迁那里探知情况,却因谢迁也闭目塞听而得不到更多消息。
“……没用的东西,一连几天消息全无,总该说说那些贼寇杀到哪儿了,再问沈尚书的兵马到了何处……”
朱厚照脾气不太好,他不是那种讲道理的帝王,心里不爽就会迁怒旁人,小拧子每天都愁眉不展。
小拧子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要不您问问刘公公是个什么情况?或者,召兵部的人来问个清楚。”
朱厚照怒道:“你当朕不想这么做吗?但有何意义?刘瑾办事不利,每次问都是拿之前那套来搪塞,一点新消息都没有……这真是奇了怪了,叛军既然已明火执仗造反,难道不想通过攻城略地来恐吓朝廷,逼迫各地驻军投降?反之,若地方官员平叛有了成绩,也应该第一时间向朝廷表功,让朕记住他们的名字……现在这样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简直莫名其妙!”
朱厚照登基后,每日吃喝玩乐,看起来逍遥快活,但他最担心之事莫过于别人来抢他的皇位。
现在果然有人造反,却因为造反之地距离京城太过遥远而暂时不得消息,这让朱厚照很着恼。
就在朱厚照拿小拧子撒气时,外面有太监传报:“陛下,刘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
朱厚照整理了一下仪容,坐到书桌后,等候刘瑾来见。
刘瑾进来时,脸上带着些许笑容,但这笑容明显是堆砌出来的,显得有那么几分虚假。刘瑾先是下跪磕头,再禀报:“陛下,老奴刚得到消息,说是右副都御史杨大人的人马已出紫荆关……”
朱厚照之前吩咐过,见面说重点,啰嗦的话能免则免。
朱厚照最初满怀期待,但听到刘瑾这番话,脸色明显冷漠下来,喝问:“怎么,出兵几天了,就这么点儿消息?还有别的吗?比如说宁夏之地的情况?另外沈尚书那路兵马行进情况如何?”
“呃……”
刘瑾跟小拧子一样,在朱厚照跟前傻住了。
就算刘瑾自问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但在安化王谋反这件事上依然不敢随便乱说,因为任何谎言都有可能会很快拆穿并被打脸。
朱厚照生气地道:“感情你这边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那你还来见朕作何?”
“陛下,是您说的,让老奴每日都来跟您奏禀情况。”刘瑾苦着脸申辩,“但老奴这几日实在是没收到更多的情报,岂敢在陛下跟前胡言乱语?不然岂非是欺君大罪?”
朱厚照一摆手:“算了,朕不降罪你,你先说说杨一清所部出紫荆关的情况,一路可顺利?”
“顺利,顺利。”
刘瑾满脸堆笑,“不过从紫荆关到宁夏镇,尚需时日……”
朱厚照怒道:“说顺利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朕自会揣摩,用得着你在这里多嘴多舌?拿些银子,赏赐给杨家,以示朕的重视……”
刘瑾心下为难,这边刚从宣府得到点银子,又要吐血,他很不甘心。
朱厚照再问:“出征兵马的粮草筹措如何了?”
刘瑾道:“多亏陛下之前提出要在九边整顿屯田,如此一来,发现很多地方上贪污腐败的情况,为国库挽回不少损失,如今这些钱粮正好可以拿来作为军资。”
“嗯!?”
朱厚照根本不知道刘瑾所说的整顿屯田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可不会承认自己一无所知,于是主动转换话题,问道:“朕一直没问,贼首到底是以何原因发起叛乱?”
刘瑾一听紧张起来,心说:“莫非陛下知道了什么?”当下惴惴不安地道:“听说是早有谋逆之心,趁着九边整顿屯田,故意激发将士不满……”
“就这样吗?”朱厚照皱眉道,“那他手上有多少人马?”
“这个……不多。”刘瑾仍旧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朱厚照怒气冲冲:“连贼寇兵马数量都不清楚,你就鼓动朕草率决定出兵?不行不行,还是要增加用兵数量,让沈尚书节制三边和宣大之地人马……只要他觉得合适,抽调多少人马都行,一定要放权下去!”
“是,是!”
刘瑾点了点头,头上的汗珠不住往下掉,心想:“怎么就又成全姓沈的小子?”当下忍不住出言提醒:“那右副都御史杨大人那边……”
朱厚照道:“杨一清始终在领兵经验上不如沈尚书,节制三边和宣大之地人马,当然还是由曾经做过三边总制的沈尚书担任为好。”
“朕以前就听说沈尚书在西北威望很高,这次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声名,行攻心之策,说不定那些叛军将领听说沈尚书领兵杀到,就会主动投诚……”
“哦对了,传令三边各军镇,这次平叛只惩罚贼首和执迷不悟者,若能及时醒悟,回头是岸,朕既往不咎!”
刘瑾没想到朱厚照会在平叛之事上体现出仁义的一面,赶紧道:“是,陛下,老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