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已清点完毕,那就给朕送来,朕最近需要用银子。”
“是,是!”
刘瑾一边应着,一边腹诽不已。
你这狗皇帝,每天正事不干,就顾着吃喝玩乐,一应花销都从国库取用。上个月才送了五万两银子过来,现在又白得五万多两,一年下来光是铺张浪费就要几十万两,金山银山也不够你小子折腾的。
……
……
刘瑾回去就着人把银子送到豹房。
按照刘瑾所说数字,虽然折色上有一定问题,但总重量是没错的。
甚至于详细账册都被刘瑾整理妥当,每家每户送了多少,看起来都跟之前呈奏的完全一样。
朱厚照把刘瑾送来的账册,跟他之前得到的账册对比一下,发现在刘瑾送来的名单上单户人家的捐献款项没见少,只是在总人数上少了大半,许多纳捐数量比较大的人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么做的好处是将来皇帝要接见这些捐钱的富商和士绅,问及细节不会出差错。而具体有多少热捐献,这些人彼此心里没数,故此不怕暴露。
张永和小拧子站在朱厚照跟前,二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也知道现在朱厚照必然气愤至极。
许久之后,朱厚照才将手上的账册放下,道:“那刘瑾,可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欺负到朕头上来了,也是朕平时对他太过纵容所致!”
张永和小拧子都不敢随便接茬,现在他们更希望朱厚照放权出来,让他们去查刘瑾是否还有别的贪赃枉法的行为,但这会儿朱厚照好像选择性忘记了,根本没有为那些向他捐钱的富商和士绅出头的意思,甚至连继续调查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朱厚照站起身来:“一次就贪墨朕十万两银子,枉费朕平时那么信任他……这件事你们且说,该如何收场?”
张永道:“陛下,或许刘公公有苦衷。以老奴所知,如今地方上叛乱不断,再加上还要为陛下于宣府修行在,所以……”
此时的张永就像个老好人,显得非常体谅,处处照顾朱厚照跟刘瑾间的主仆情谊,不遗余力为刘瑾说好话,但他说的话,其实是想把朱厚照的注意力往别的事情上引。
果然,朱厚照听到这话后,好似想到什么。
“对啊,朕让刘瑾建行在,就算基本用度,也得有几十万两银子吧?那笔钱是不是用到这方面去了?”朱厚照开始为刘瑾开脱。
小拧子可不想让朱厚照往这方面去想,果断道:“听说刘公公派人去宣府和三边纳捐,已经筹措大量钱粮,地方上已经有意见……”
朱厚照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了,道:“虽然修行在的事情,朕有安排,而且朕说过了,不需要铺张浪费,甚至无需建行在,但地方上总归因此生出叛乱来……或许朕该好好反省一下!”
这下小拧子又有话说了,道:“陛下何需自责?奴婢听说,沈尚书到宣府后,宣府镇一切太平,根本没有民变发生。”
“岂有这种事?”
朱厚照一听生气了,“不说是此事已闹得朝野皆知?这么重大的问题,刘瑾不敢对朕欺瞒吧?”
小拧子哪里敢打包票?当即推诿道:“奴婢之前回宫时,遇到谢阁老,谢阁老想让奴婢跟陛下您传话,但奴婢……哪里有这胆子?谢阁老说的事情,奴婢全不知情,焉能分辨得清是真是假?”
“嗯!?”
朱厚照一听,小鼻子小眼睛往一块儿皱。
张永好似个没事人一样,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掺和进去,这可是涉及欺君的大罪。
小拧子跪下来,好似很害怕,道:“陛下,奴婢可不敢在这种事上撒谎,据谢阁老所言,刘公公跟陛下报宣府镇有叛乱,但几日后内阁收到宣府镇奏报,说是地方上太平无事,奏报时间比刘公公所奏晚许多……奴婢不敢非议朝政,因而这件事……一直未跟陛下说及,请陛下降罪!”
朱厚照愣在当场,怎么都想不到,刘瑾敢在地方叛乱的事情上虚报,毕竟几个月前刘瑾才因欺君受过处罚。
“他……谢阁老是这么说的?”朱厚照没有怀疑小拧子。
毕竟距离刘瑾报地方叛乱有些日子了,若是小拧子有意针对的话,不会拖这么长时间,等刘瑾贪污东窗事发后,才在他的追问之下说出这件事。
小拧子磕头不迭:“奴婢只是转述谢阁老的话,绝无虚言。”
朱厚照琢磨了一下,皱眉道:“之前不是听说谢阁老生病了么……他真是这么说的?”
这下张永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了,躬身道:“回陛下,以老奴所知,谢阁老在刘公公呈奏宣府民乱几天后,已回内阁办差。”
“哦。”
朱厚照点了点头,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但他没有偏听偏信,道:“既然谢阁老说他手里有地方上的奏报,小拧子你去一趟,把奏报给朕拿来,朕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是,陛下!”
小拧子展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从地上爬起,就要告退。
就在此时,朱厚照一招手:“你先等等……这件事,你必须得保密,无论是否如谢阁老所言,都要守口如瓶,定不能让刘公公知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