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每次作案都避开官府设下的陷阱,行动迅捷,来去如风,似乎有官府之人作内应。”
沈溪神色严肃,没有发表意见。
之前他并未过多地留意这件事,因为他实在太过忙碌,加上贼人神出鬼没,云柳那边也未探查到更多消息。
王鉴之再道:“这件事顺天府已上报三法司,说来奇怪,之前刘瑾对于三法司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此案发生后,却屡次派人到刑部来问询情况,多有训斥!”
“哦?”
沈溪诧异地问道,“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
沈溪的话说得太过直白,让王鉴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茬,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之厚,你觉得盗匪之事,跟刘瑾有关?”
沈溪打量王鉴之阴晴不定的脸色,心想:“说了半天,你不会是想套我的话吧?”
沈溪道:“这只是一种正常的推理罢了,否则他为何独独会对这件事留心?”
“嗯。”
王鉴之也点头,道,“之前我也有如此猜想,但料其以司礼监掌印之尊,不至于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刘瑾大权独揽,官员和士绅孝敬非常丰厚,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掠夺民财,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吧?”
沈溪心道:“能让你从刑部尚书上退下来,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
王鉴之道:“不过因为顺天府以及宛平、大兴两县查案不力,刘瑾多半会在今日朝议上,找人对此发难,届时怕是有人会受到牵累。”
沈溪见王鉴之把责任推到顺天府以及宛平、大兴两县身上,便知对方意图所在。如果是由下面的人担责,三法司问题就不大,他这个刑部尚书不至于受牵连。但就怕刘瑾借题发挥,非要攀诬,事情就麻烦了。
沈溪安慰道:“王尚书不必担忧,地方上的事情,自然由地方承担……刑部衙门最好跟顺天府下文,责令他们定期破案,若办事不力,只需处罚相关人等便可。”
王鉴之自家知自家事,过来跟沈溪说,是想沈溪这个天子近臣帮他一把。
沈溪却是有心无力……就算明知刘瑾在幕后搞鬼,那也要有真凭实据才行,可短时间内哪里去搜集证据?
王鉴之非常无奈:“就怕有人逮着不放……刑部负责巘狱之事,却未曾想,现在连京城周边治安都要老夫亲自过问了……顺天府无力查案,刘瑾执意将责任推到刑部来,实在是强人所难。”
沈溪对王鉴之的境遇非常同情,却没有明确表态帮不帮忙。王鉴之到底不是谢迁,不会死皮赖脸缠着沈溪不放,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鉴之便起身往谢迁那边去了。
沈溪再次闭目养神,揣摩刘瑾怂恿朱厚照开朝会,究竟意欲何为。
……
……
临近中午,小拧子出现在文华殿门口,手拿拂尘,对在场的官员行礼:“诸位大人,陛下已在乾清宫,请诸位大人随奴婢一同前去面圣。”
“有劳拧公公。”
张懋位置比较靠近门口,代表大臣向小拧子行礼。
随后大家轻松出了文华殿,往乾清宫而去。
这些人中,以五军都督府的人最是轻松,谢迁、王鉴之等人则面色阴沉。
沈溪心想:“谢老儿一直想要跟皇帝之间建立起一种联络机制,现在面圣的目的终于达成,却闹成现在这般田地,之后殿上一言不合,不知有多少人要乞老归田。”
众勋贵和文臣武将抵达乾清宫外时,张苑已等在那儿,却不见刘瑾的身影。
以沈溪猜测,刘瑾如今很可能陪伴在朱厚照身侧,跟朱厚照陈述三法司在这次京城盗匪案中碌碌无为,甚至可能提出替换刑部尚书。
张苑作为东宫旧人,在宫里的地位不低,在场大臣对他并不陌生。
张苑接替小拧子,接待众大臣,道:“诸位大人请稍候,陛下尚未准允开启殿门,等奴婢进去通禀。”
“有劳张公公!”
这次说话的人却是谢迁,毕竟文官以他居首。
张苑入内,不多时再次出来,神色看上去有些惊疑不定,很快他定了定神,做出“请”的手势,却一句话都不说。
殿门打开,大臣们分列两排,徐徐进入乾清宫大殿。
沈溪跟在谢迁身后,位列第四,一行进入殿内,旁人基本都是低头保持对帝王的尊敬,沈溪却稍稍抬头看了看前方,让他非常意外的是,龙椅上空无一人,朱厚照并不在,手捧拂尘的刘瑾趾高气扬地站在龙案前。
坐天子不在,立天子却现身,还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这让沈溪感觉其中蕴藏着巨大的阴谋,心想:“刘瑾不会想借助皇帝的威严,公然欺凌百官,重演往年午门罚跪那一幕?朱厚照这小子明明在宫中,难道想纵容刘瑾为恶?”
谢迁可不是吃素的,站定后抬头去看玉阶上的情况,发现皇帝不在,刘瑾正得意洋洋站在玉阶上正中的位置,立即爆发了。
“陛下何在?”谢迁用质疑的语气说道。
一句话,就让所有大臣都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一幕,每个人都很惊讶,面面相觑,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瑾似笑非笑,环视御銮下一圈,道:“诸位大人,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