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向四周看了一眼,坐在前面讲桌后的学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周围的同学也只有稀疏几个,这位还这么卖力读,读给谁听?
“那个……严兄,能否小点儿声音,影响到我睡觉了。”
沈溪侧过头,一脸好奇地大量未来的一代大奸臣严嵩,很想上去踹他两脚,癞蛤蟆跳脚背上,你不咬人恶心人啊!
严惟中笑着看向沈溪:“沈公子,你醒来正好,我有学问上的事情要请教你呢。”
沈溪马上回以冷眼。
未来大奸臣要请教我,你真够高看我的,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只是个来混文凭的?这会儿我只想睡觉,并没打算好好学习,请问可以放过我吗?
沈溪出言婉拒:“对不起,严兄,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不是,此事在下请教别人不会有结果。”严惟中一点儿都不识趣,坚持道,“听闻沈公子是福建乡试解元,与吴公子乃是同乡。可刚才我与吴公子探讨了一下学问,发觉他学识渊博,出口成章,在下自叹不如……却不知乡试时吴公子因何屈居沈公子之下呢?”
这什么强盗逻辑?
吴省瑜才学不错,你觉得比不上,就不许我才学比他更好?也是物以类聚,只有那个怪胎吴省瑜,才能跟面厚心黑的严惟中走到一块儿去。
严嵩这家伙看起来老实巴交,但心术极其不正。正德十二年礼部会试,严嵩担任同考官,而这一届,与他同乡的夏言中了进士。
本来严嵩算是夏言的半个座师,可回过头夏言发达的时候,严嵩想方设法巴结,在夏言入阁为首辅后,他跟着扶摇直上,最后竟然设计将夏言害死,独揽大权。
“山人自有妙计。”
沈溪把棉衣紧了紧,侧过头去,蒙头接着呼呼大睡。
想知道为什么我考得比吴省瑜好吗?就不告诉你,急死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严惟中见沈溪不买账,他倒是锲而不舍,继续在旁边读书,不过这次沈溪就不怎么受他影响了。最后严惟中自讨没趣,改而到别处恶心其他人去了。
下午临近下课时,沈溪总算揉着朦胧的睡眼起来。他知道,睡了这么一天,晚上别想睡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寝室内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晚上那么冷,睡了难免会感冒,他带进来的蜡烛挺多,每天晚上挑灯夜读,再写一点儿杂记或者是说本,时间很快就打发过去了。
沈溪正准备将东西收拾好回寝室,再去食堂吃饭,孙喜良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沈溪昨夜写的《阅微草堂笔记》的散乱稿子。
孙喜良问道:“沈公子,这《聊斋》可还有别的?与同窗交换着看了下,对你这几篇文章评价都很高啊。”
这也算文章?根本就是短篇!你们看的不是里面的行文文采,而是里面的故事内容吧?
“没了,要看,恐怕要到晚上我写出来后才能继续。”沈溪打了个哈欠。
“那好,晚上你接着写,明日我拿来与同窗一览,哈。”
孙喜良一脸高兴的模样,显然沈溪的《阅微草堂笔记》令他很快便在太学结交到了朋友,随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沈公子,做为回报我这里也有一样好东西,你拿回去瞧,不过可要藏好了。”
沈溪拿过来一看,只瞟了眼封面,直接给孙喜良推了回去。
这书在市面上流传广泛,可这儿毕竟是国子监,这等读物属于一等一的禁书。没错,这便是福建汀州府出品的彩色插图刻本《金瓶梅》,而且还是沈溪经过数次修改后的最终定稿,最多也不过卖到南京。
如今在南方想找一本原版的都很难,没想到孙喜良竟然也会拥有。
“沈公子,你不看看就给我?这里面可有好东西呢。”孙喜良一脸神秘地说道。
沈溪没好气道:“麻烦你看看扉页。”
孙喜良好奇地打开书,扉页上有特别的印章和落款,他读道:“兰陵笑笑生,福建汀州……嗯?是沈公子你的家乡啊。原来沈公子早就看过了,怪不得,这东西在京城地面上还没几本呢,这本却是邢公子从南京带过来的。”
“唉,真想见识一下这兰陵笑笑生是个怎样的风流人物,人在福建汀州,但在京城都拥有偌大的名气。”
“是吗?”沈溪盯了过去。
“沈公子初至京城或许不知,头年里,就听说南方有兰陵笑笑生写出《金瓶梅》,但只是些手抄本,一直无缘见到真本,还有他写的《桃花庵诗》,传到京城的时间更早些,另外他撰写的戏本……如今京城大小的南戏班子,演的几乎都是兰陵笑笑生的剧目。”
沈溪乍一听还有些惊奇,难道现在兰陵笑笑生这个名号真的天下闻名了?
可再一想,《桃花庵诗》和《金瓶梅》是他假借兰陵笑笑生的名义写的不假,可那些戏本,多半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最多那些戏班子,想靠着“兰陵笑笑生”的名气,趁机炒作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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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四更!
忘记今天是家父忌日了,经过母亲提醒,于是整个下午都在准备好酒好菜,然后为九泉下的老父亲烧纸问候!
不过,天子爆发的承诺不会改变,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