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长”统筹各方,同时也教授学生某一方面的学问。惠娘准备让冯话齐教授《五经》,因为沈溪目前正在读《五经》。
“倒是很新颖。”
冯话齐听完介绍后,开怀一笑,“陆夫人,实不相瞒,在下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惜人单力薄,单凭老朽一人,如何能当得起如此多的差事?若陆夫人可将此事落实,倒是了却某生平一愿。”
惠娘大感惊奇,本来她担心冯话齐听了这些“荒唐之言”会勃然变色,没想到冯话齐答应得不但爽快,而且似乎还挺高兴。
惠娘心想,果然是什么样的先生教出什么样的弟子,她甚至怀疑,沈溪所提的怪异办学点子,原本就是冯话齐的主意。
“那冯先生,筹备学塾之事,要由您来负责,在下一介妇人,许多事不懂也不方便出面。”
惠娘在冯话齐这样有身份有学问之人面前,显得很谦卑,“至于银钱方面,小妇人会提前支与先生,若是不够用,另行知会便是。”
说完,惠娘让秀儿把手上抱着的木匣子拿过来打开,里面全都是上好的银锭。银锭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沈溪的学费,另一部分是给他办学租场地和置办桌椅、案头甚至是文房四宝所用。
冯话齐见到惠娘出手如此阔绰,老脸有些挂不住,到底读书人注重气节,不齿于为银钱折腰。可现实不由人,眼前正是他困窘之时,这么多银子却是他生平仅见。
“若先生不弃,我们商会总馆后巷有几间宽敞干净的院子,先生不妨先过去落脚。”惠娘左右看看,发现冯话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便主动提议。
冯话齐紧忙行礼:“多谢,多谢。”
冯话齐突然从人生巅峰跌落谷底,却没想到得到惠娘的大力支持,当然他也知道这背后主要是沈溪在出力。
冯话齐带着夫人和两个幼子搬到新家,马上开始张罗创办学塾。场地和摆设方面说是冯话齐出面,但很多事惠娘能帮上忙,有商会庞大的关系网在,冯话齐做事如有神助,城中士绅不给他这个读书人的面子,也会照顾商会和惠娘面子。
至于另请先生之事,就要惠娘找人谈了。
惠娘打听到城中一些落魄文人的住址,亲自上门拜访,说是请人回来,其实也是去考察一下这些人是否有为人师表的做派,并愿意与其他先生一同教书。
到三月底,惠娘已经找到六七位学问和为人处世都挺不错的先生。
这些人普遍年岁都不大,从二十岁到四十许不等,年岁最大的反而是冯话齐。而他们中大多数都是秀才,有育人子弟的经验。那些出口之乎者也,欺负惠娘一介妇孺什么都不懂的,她听了就烦,干脆送上一点礼物然后告辞。
遇到中意的先生,惠娘还要跟人家详细讲明学塾的教学模式,免得对方不愿纡尊降贵。
随着冯话齐租到办学场地,而惠娘这边也把先生招募齐全,学塾开学就剩下置办摆设和招募学生这两方面。
置办摆设,对惠娘来讲非常容易,有钱好办事,找木匠定制一批桌椅、案头,几天就能送货上门,经营文房四宝的店铺,光是商会内就有好几家,内部出售都是成本价,物美价廉。
惠娘第一次到府城时给沈溪买块徽墨都是假的,眼下她是商会会长,若再有店铺以次充好,那这家铺子就不要想在汀州府立足了。
招募学生方面,之前商会中各家已经呈递名单上来,惠娘回头跟商会的人一说,他们都表示只要学塾开学就把自家子弟送来。
三月二十九,冯话齐作为学塾“校长”,第一次面见“同事”。虽然这年头读书人普遍有文人相轻的毛病,这些先生对冯话齐并不是很敬重,但在表面上,互相之间还算客客气气。
冯话齐是学塾东主陆孙氏钦点的教谕,就连以后发工钱,也由冯话齐负责。这改变了以前学塾先生靠“束脩”过活的传统,改为每月领固定的月钱,在收益上远比他们自己开班授徒收到的束脩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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