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力破巧”也是要有条件的。
岚牙挣脱了第一个三才化生,跟着接踵而来的就是五方行尽,再起手七星拱瑞,八卦洞玄,控制技能一个接着一个,让岚牙第一次觉得怀疑猫生。
生太极能够让自己行为受滞,化三清加速着自己妖力的燃烧,和阴阳师战斗的话要尽力避免落进人类的结界当中,可是这无|耻的人类竟然把结界铺得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在重重阻碍之下近了身,又被一道九转归一推出数尺开外,观众席发出一阵哄笑,被一个活人这么耍着玩实在是太丢妖怪份儿了。
“噗嗤……静江小姐她是阴阳师啊。”
兆麻有点笑出眼泪:这满场子一个涨红了脸拼命追一个挥着剑使劲用控制的场面,早就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鬼灯大人警告的“不要搞出人命来”的危机感。
“原理有点不一样。”
道司皱着眉头纠正道:“神器和阴阳师使用的封印和束缚术是以约束住对方的名字为核心思想的,但这小姑娘她,是在用自己为核心约束别人,果然是两片土地所行使的基本法则不同吗……”
“但是用起来都差不多吧?”
兆麻觉得自己有点没听懂:“神器也能使用[缚布]这样的言灵,看上去效力差不多。”
“不同方法达成相同目的而已啦,比如说虽然静江她不会,但实际上也有能够做到和你们的[一线]效果接近的招式,名字叫楚河汉界。”
刀气墙嘛确实可以隔人,但具体和一线的差距有多大,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啊,原来如此。”
兆麻一脸“受教了”的样子频频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刚刚的那句话,似乎不是道司大人说的。
青年骤然回头,就看到背后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头戴道冠的青年,蓝白道袍和静江在台上的穿着颇有几分相似。看到兆麻惊讶的样子,青年莞尔一笑,露出了然的神色,手指探出袖子冲着正在擂台上使出梯云纵踏云浮空的静江指了指,语气听起来骄傲又怀念:
“厉害吧?那是我师妹。”
“……师妹?”
兆麻愕然,面前的这个人类,毫无疑问,已经是亡者了。虽说仍旧还穿着和静江同一制式的道袍,但是身上传来的气息绝对做不得假。
“嗯,可惜不巧,没能教她太长时间。”
青年看明白了兆麻震惊的原因,仍旧好脾气地笑了笑,说出和吡沙门天相同的话来:“我叫洛风,看来我家师妹承蒙您照顾了。”
青年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没来得及教太多”和亡者的身份叠加在一起,导致无论他说什么出来都让兆麻在脑内翻译出了几分悲怆的意味。
显然周围的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吡沙门天和她的神器也转过头来,状若无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陌生青年。
“她没什么师父缘。”
名为洛风的青年看向擂台,神色怀念又温和:“被捡回山门的时候我们这一脉的师父就跑来东瀛了,算是些上一辈人的恩怨。师兄师姐外加掌门他们把这孩子拉扯大,年纪轻轻功法初成的时候就辞别山门下山云游,现在看来应该也小有收获。”
台下聊得火热,台上的静江在全神贯注之余,伸手擦了擦额角沁出的薄汗。
这妖怪的精神头可真大……静江不禁在心中腹诽道。哪怕已经将招式的循环密不透风环环相套地砸过去,作为对手的猫妖仍旧还是竭尽全力地采用着“暴力挣脱”的手段,久违有些定不住人的感受让静江其实也颇为头痛。
微微退了半步,少女横剑在身前,内力流转凝结成环绕周身的飞剑。
“剑出鸿蒙。”
“我受够了!”
与此同时,妖怪也开始了新的动作。就如同最初遇到斗牙王时的场面一样,猫妖的脸颊开始从人类的相貌逐渐蜕变为动物模样,整个身子像是吹了气球一般膨胀起来,两只尾巴上下拍打地面,焦躁不耐地吹出夹带着火星的空气来。
形式陡转。作为裁判的鬼灯和白泽同样都是神色一凛,后者冲着旁边的地狱辅佐官疯狂挤眉弄眼地暗示,最后干脆直接施了传音的术法:喂,你要不要做好准备,人类的话对付这样的大妖怪实在是太过了吧!
鬼灯挑了挑眉,无动于衷。
“所以我说!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部下吧?况且还是个活人!人类是很容易就死掉的生物啊!”
鬼灯盯着战局,一只手摸上了身边的狼牙棒,仍旧是没说话。
地狱里对上那只名为斗牙王的犬妖的时候,北冥剑气的束缚术法就被妖化的大妖挣脱过,七星拱瑞定不住大妖这种现象已经不止一次了,如果她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应该考虑过接下来应该怎样应对。
对于阴阳师而言,结界困不住大妖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没有做好其它的应急手段的话,跑不准会直接暴毙。
这是第三次。和鬼灯本人对上而鬼灯适时收手是第一次;面对斗牙王的战斗时第二次,那时候自己来得巧正好遏止注了对手,而第三次……
事不过三。
这厢鬼灯皱着眉头思考,场上的气氛又是一变。静江一只手掐诀换了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