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他就算竖起耳朵,十分尽力去听,也难以听清只字片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站在了这扇门门口。
季风宵难以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殷芷舒的时候,她的模样。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门板,分明知道她就在里面,他却竟然有点不敢抬手去敲门。
这个来找她的男人是谁?
难道是上次被她按在车上的那一位?
又或者,她在他之外……又还有其他的……?
如果有的话,那么到底还有多少个?
起码……起码也要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路要干掉多少人吧?
季风宵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向着这个方向去想,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敲开了门。
他甚至做好了两个人在里面亲密无间的准备,结果乍一看到两个人如此毫不相干的平和模样,竟然有一种一记重拳打空了的奇妙感觉。
薄雁回在季风宵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地洗了手,再擦干净每一根手指上的水珠,这才转过身:“劳烦让让。”
季风宵有些不情不愿地转开身,让薄雁回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看向似笑非笑挑眉看着他的殷芷舒,忍不住上前一步,反手关了门,再落了锁。
刚刚踏出洗手间们的薄雁回情不自禁顿住了脚步。
旋即就听到了殷芷舒带了一丝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也要洗手吗?”
她似乎是向前俯身了一下,又重新抬手打开了水龙头。
迷迷蒙蒙的水声重新响了起来,隔绝了声音。
薄雁回沉默片刻,继续向前走去,坐在了沙发上,虽然视线还是止不住地向着洗手间的方向扫去,但同时,他也在不断说服自己,既然选择了相信她,就要真正做到相信。
他下意识又想要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抽,但鼻端旋即就闻见了淡淡的的香气,仿佛在提醒他,此处不能也不应该抽烟。
金发蓝眼的薄影帝深呼吸了三次,终于从洗手间那扇薄薄的门上收回了视线,干脆打开了光脑。
虽然偏远小行星的拍摄项目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能够在自己的简历里添加一笔与薄雁回共事的履历,无论将来从事什么行业,都绝对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而在短暂的犹豫后,此时此刻,项目组后台已经躺满了应聘的个人简介,徐经纪人已经打算以面试的方式来挑选出最后通过的十个人选了。
然后薄雁回就在随意地翻了三五个人的个人简介卡后,径直找到了殷芷舒的那张,再直接点击了通过。
正在办公的徐经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发了信息过来:【???你几个意思?】
薄雁回的回复十分坦然:【这次的剧组都是我的了,我黑幕一个人进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徐经纪人:【……是你说了算没错。】
但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难道不是:惊!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的薄影帝终于在入圈五十多年后第一次亲口说出了“黑幕一个人进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种话吗?!
徐经纪人若有所感地点开殷芷舒的个人资料,看了看人名,再看了看照片,在心底叹了口气。……讲道理,他又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这难道不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铁板钉钉的事情吗?
只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给她买焦糖玛奇朵,那家奶茶店的还怪好喝的。
下一刻,徐经纪人的眼神再次蹲在了光脑屏幕上。
薄雁回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继续打字:【那么,将出发的时间提前到三天后,应该也是我说了算吧?】
徐经纪人:【……】
是你说了算没错,但你知道突然这样压缩整整两周的工作量,对于社畜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吗!!
在洗手间里的殷芷舒感觉到自己光脑微微一动,但她尚且并无法顾及,自然也无从而知薄雁回方才做了什么,以及徐经纪人的崩溃。
将她抵在墙上的皇太子殿下摘掉了墨镜,在公众面前素来只有睥睨之色的金眸里,竟然带了一丝委屈:“姐姐,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外面。我真的等了你好久好久的。”
殷芷舒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发:“不是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奶茶吗?”
“姐姐,不够的,我很贪心的,非常非常贪心的那种贪心。”他垂眸看着她,声音分明带着委屈,将她抵在墙上的姿势却强势而不容拒绝:“外面那个人是谁?他有哪里比我好?为什么姐姐也邀请他进家里了?他……他也有帮姐姐遛狗吗?”
“啊,他呀。”殷芷舒稍微拉长了音调,她的手从季风宵的额发上微微向下移了一点,停留在他的眉眼处,再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声音里也带了一丝苦恼:“他是……唉,是我的老师啦,你知道的,我是影大的大一新生,想要约到好老师的表演课也是很不容易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我的宿舍楼下等我,但他毕竟是我的老师,我总不能拒绝他,我还有大学四年的时光呢。”
她边说,手指边从他的颊侧微微下移,最后勾起手指,带着他的领口压向自己的方向,再在季风宵唇角吻了一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