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乏累,揉着腰瘫在塌上歇息,皇帝陪着她,笨笨与昀昀坐不住,歇个脚,姐妹俩一道钻出去玩。
到了次日,一家人早早在云家堡前面的比武场占了个绝佳的位置。
讲武场人潮拥挤,便是方圆半里的树杈上也挂满了人。
昀昀比前世出生得早,今年已有八岁,正是最爱看热闹的时候,她个子小,视野不佳,便嚷嚷着要坐在皇帝肩膀上,傅娆怕皇帝受累,将女儿拧下来递给刘桐,昀昀只得气呼呼架在刘桐肩上观看。
侍卫在廊庑上摆了一张软塌,皇帝与傅娆同坐,笨笨站在父母身后,朝城堡三楼方向瞄了瞄,
“爹,我哥在京城比武招亲,怕是都没这么大排场?”
皇帝哈哈大笑,戳了戳笨笨,“女儿啊,你哥还真没这个排场,要不,待会瞧瞧,若是顺眼,你上去把人抢下来?”
笨笨啧了一声,斜斜丢了一道怒色,“爹,我可不干抢男人的事,赶明儿,我也来个比武招婿!”
“哈哈哈....”皇帝笑而不语,暗想,待会见了云臻真面目,希望笨笨还坐得住。
须臾,便有云家堡的管事列出,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老谷主出现在云家堡三楼连廊,亲自与众人拱手示意,言下之意,今日众女尽管大展身手,谁赢到最后,便是云家少夫人。
姑娘们陆陆续续上台比武。
起先上去的姑娘,执刀御剑,长袖如杀,倒是让人亮眼。
后来连丧夫的寡妇,久待闺中的大龄女子,七八岁的垂髫少女,纷纷涌上台来,好好的一场比武招亲,倒像是闹剧。
眼见一位丧夫的大婶,连着打趴下七八名女子,众人不禁提了个心眼。
那出尘如仙的云家少主,若被这位寡妇给摘得,岂不是一朵仙草插在那什么上?
众人愤愤不平。
当这位大婶兵锋越盛,连下十数人,云臻终于在云家堡连廊上露了面。
底下欢呼如潮。
笨笨好奇地朝他远远投去一眼,男人眉目如画,一袭白衫清越似仙。
果真是陌上如玉,举世无双。
“爹,您的那幅画,画的可不就是这位云少主么?”笨笨痴痴地回眸。
皇帝凑近女儿,低语道,“要不,上台拿下?”
笨笨倒也不至于因为一眼就非君不嫁。
“不合适吧,毕竟您女儿我的身份摆在这里.....”
笨笨有些头疼地觑着老爹。
爹爹一把年纪,身上整日揣着个男人的画,若不是晓得他与娘亲情意绵绵,整夜传出一些不可言说的动静,她都要怀疑爹爹是不是喜欢妙龄郎君。
皇帝咂摸着嘴,皱眉道,“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公主,不抢个俊俏的,难道去嫁武夫?燕平你喜欢么,你若喜欢,爹爹把他定给你?”
“不不不,燕平还是算了,管家婆似的,我烦他!”笨笨连忙摆手,
还是这个云臻比较养眼。
远远望去,男人裙带当风,羽化登仙。
当真是好气质,若他去京城比武找亲,还真能抢去两位哥哥的风头。
讲武场上的情形已不容乐观。
那寡妇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功夫诡异,连着打趴下三十人了。
再这么下去,云臻该不会真要娶她吧?
众人忧心忡忡的。
终于,好几位韬光养晦的苗女出场。
这些原本该是今日的主角。
可惜,五位苗疆最负盛名的姑娘,通通均被那寡妇给打下台去。
“还有人吗?还有谁要上台挑战?”
那寡妇得意洋洋,循着比武台走一圈,耀武扬威了一番。
底下众民皆被她问得心肝疼。
“现场可有高手?来个妙龄女子,将她打下去吧!”
“将她打下去,我们少主不能嫁这样的女人!”
药谷山的苗民哭了出来。
可见云臻在众人心中威望极高。
皇帝见火候差不多,推了推看痴的笨笨,
“女儿啊,你再不去,这谪仙一般的人物,可就没了哦....”
“你身为公主,得为民除害,瞧瞧底下这帮苗民,哭得如丧考妣,你就当为了这帮百姓,舍身忘己!”
笨笨古怪地盯着亲爹,“这能叫为民除害?爹,别蒙我。”
傅娆见皇帝满脸语重心长,不由愣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您说什么呢,咱们不过看个热闹罢了,虽是可惜了些,您也不至于让笨笨去吧,这可不是小事!”
若笨笨当真抢了一位苗民当驸马,那些老臣岂不吐血?
“您别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皇帝哈哈大笑,却不理会傅娆的劝解,只一面怂恿笨笨上场。
哪知没怂恿到大女儿,倒是小女儿从刘桐肩上跳了下来,义愤填膺往台上跑,
“我去!”
“噗!”
皇帝唬了一跳,“喂,昀昀,回来,别跟你姐抢夫婿!”
又焦急地推着笨笨,“瞧瞧,笨笨,你再不去,你妹妹可就得出事了!”
笨笨缓缓将袖子一撸,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那头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