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
这里头的吃食,样样都是她喜爱的零嘴。
裴菀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
身后传来动静,扭头瞧去,见云臻拧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回来。
他轻车熟路兔子处理干净,撒了些干盐佐料之类,便架在火堆上烤。
“你手艺很好嘛。”裴菀道。
云臻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苗疆之人,靠山为,这些都是雕虫小技。”
“云臻哥哥是不是也很厉害?”
云臻顿了下,颔首,“他很厉害...”
“有厉害?”
云臻犹豫了片刻,捡几样事说给她听。
裴菀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还落了泪,她擦拭泪痕,望着篝火出神。
云臻见状,烤好的兔腿扯下递给她,“吃点主食,明日还有一日路程呢。”
裴菀目光落在他手指的茧上,厚厚的茧,长长一条。
惯用小刀雕刻的人,便是如此。
她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接了过来,小咬了几口,寻思着问道,
“你行囊里的吃食很好吃,你也喜欢吃吗?”
云臻默然,从几何时起,每每外出,都会备她喜爱的零嘴。
这些年,习惯成自然,早已忘了初衷。
“对,我也喜欢吃。”他垂下眸。
裴菀笑盈盈道,“极少有男人爱吃甜食...”
云臻不再接。
夜里,二人上了树杈小憩,裴菀累极,这一觉至天亮方醒,往旁边树杈一望,哪还有云臻的身影,只有他留下的热乎乎的朝食。
细心,善良,还真是像极了云臻哥哥。
难不成云家的男人都这般好?
云臻午后终于赶到京城,他这些年经营意,也积累了些人脉,费了一些功夫,捐了两万两银子,成功获得国子监捐的名额。
苗疆也曾有县学,他参加过考试,相关的文书也准备妥当。
八月初九,三年一度的秋闱如期举行。
京师的考场设在国子监。
三日后,考完各科目,云臻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些年来,他嘴里不说,心中却始终存了些念想,他秉灯夜读,日日研习四书五经,总觉得,这般做,便离她近一点。
他如约来到潭州药铺,裴菀已等在那里。
她依然做少年打扮,一袭月白长袍,如芝兰玉树的佳公子,执一把玉扇坐在堂屋窗下,慢悠悠冲他笑道,“原来你参加秋闱去了。”
云臻笑了笑,坐在她对面,“你来的倒挺早。”
“早么,我都等你两个时辰了。”语毕,一宣纸摊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只狼毫,“云河哥,帮我云臻哥哥画下来,好不好?”
云臻心咯噔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对上她满怀期待的视线,涩声道,“我画得不好....”
“别骗我,你家小二告诉我,你文武双全,怎么可画不好?”裴菀托腮,狼毫往他手心戳了戳,笑眯眯道,“喏...快画。”
云臻奈,接过狼毫,信手在宣纸上画了两笔,
画个旁人,又怕她胡思乱想。
怎么都画不下去,
“我们是堂兄弟,实长得有几分像....”他面颊泛红,略有些不自在。
裴菀眼神乌溜溜转了一圈,“成,那你说说你们俩不一样的地方,我来画。”
她把笔夺了过去,还真对着他模样,信手乱涂。
云臻余光瞥着她,她一手托腮,一面苦恼着法下笔,小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戳了戳,又胡乱画了两笔,跟鬼画糊一样。
果然是字写不好,画也画不好,他低低笑出一声。
小时候可聪明呢,现在越养越笨。
有些后悔替她取这个名儿。
他那宣纸给卷起,扔到纸篓里,“别画了,你想知道他么事,我告诉你便是。”
“你们苗疆,有没有姑娘喜欢他?”裴菀一本正经问,“我每回问他,他总说没有,可刚刚小二告诉我,苗疆每一位姑娘都追求过他,是真的吗?”
云臻满脸错愕,冷冷瞥一眼小厮,视线挪回,落在裴菀身上。
“好像是有一些,不过他这人性子冷,不爱搭理人,寻常有姑娘对他示好,碰了钉子也作罢。”
裴菀唇角弯得老,“那他呢,有没有心上人?”
云臻抿着唇陷入为难,“我不知道。”
裴菀泄,又与他闹腾许久,华灯初上,裴菀总算是不依不舍出了。
回宫,先偷偷打听了一番,确认皇帝还未去坤宁宫,赶忙溜去坤宁宫给傅娆请安。
虽是年过十五,裴菀依然爱跟傅娆撒娇,沿着博古架悄悄摸入内殿,见傅娆端坐在罗汉床上翻看医书,便径直扑在她怀里,
“娘....”
傅娆被她撞了个满怀,忍不住医书置下,搂她在怀,“你这孩子,整日不着家的,今日又去哪玩了?”
她脸埋在傅娆肩处,劲往她怀里蹭,“女儿先去了舅舅家,婆婆眼神看不清,却还嚷着要给妹妹绣小衣,这不,我只陪她说,她便说了您幼时的趣事,对了,娘,我得空去一趟苗疆,我也想去采药。”
傅娆闻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