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我有个法子,暗的不行,咱们来明的....”
韩玄与二人低语数句。
柳钦闻言眉开眼笑,“真不愧是当朝萧何,这个法子很是不错。”
程康也很满意,笑眯眯道,“这就叫水落石出,成,这就这么办!”
他抖了抖衣袍,大步往前。
韩玄见状连忙扯住他,“喂喂喂,程老,咱们礼部忙着科考一事,此事定得您来操办哪。”
程康脸色一沉,审视着他,“帝王大婚,乃礼部头等大事,皇帝三十未娶,是你们礼部严重失职,礼部渎职已久,韩尚书还好意思让我来操办?”
韩玄咽了咽嗓,无言以对,见程康远去,他又赶忙拉住柳钦,“柳大人,你也知道我们礼部转如陀螺,你就当行行好,此事归你操持,如何?”
柳钦慢条斯理将衣袖从他手里扯开,“韩大人,你来办这事,乃是职责所在,我若接手,回头圣上劈头盖脸骂下来,你叫我如何兜得住?”见韩玄露出一脸菜色,柳钦笑眯眯侧了侧身,
“不过,你我同僚多年,我给你支个招儿.....”
.......
皇帝离开御书房,换了衣裳打算出宫,半路却遇见哼着曲儿回宫的太上皇。
只见太上皇坐着一顶肩舆,带着他那西洋墨镜,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父亲,您这是打哪回?”
上皇瞥见皇帝,激动地立即下了肩舆来,招招手示意皇帝走近。
皇帝大步过去,立在他身旁。
“儿啊,你得谢我。”上皇先是邀功。
皇帝斜睨着他,“什么事?”
“科考前,我喊来曲宁,想问问他出题的范围,怎知那个死脑筋,守口如瓶,无奈之下,我只能悄悄微服私访,试探傅伦才学,怎料此人很有傅太傅遗风,也算满腹经纶,我便赠了基本经学典籍给他,这不,我心还悬着,赶在文吏誊写卷子前,将所有答卷翻阅一遭,看了傅伦的文章,着实写得不错,当是进士无疑....”
语毕,他发现自己儿子一双眼如银勾,冷冷觑着他。
“如果他写得不好?您打算怎么办?”
上皇讪讪地笑了笑,“哎呀,我知道你定要骂我,可我这不什么都没干嘛?你这岳父还算争气,你想过没有,一旦朝臣知道你岳丈是位举子,会是什么态度?铺天盖地的质疑砸过来,对那姑娘是多大的伤害?”
“她不一定有底气嫁给你,哪怕敢,今后那地位也极是不稳,你乐意她今后战战兢兢过日子?”
“皇后位置不稳,未来太子地位就不稳,关系江山社稷。”
“为父岂能不替你操心?”
裴缙脸上的寒色褪去,低声斥道,“我是帝王,不能徇私。”
“赠他几本书而已,算徇私?”上皇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裴缙回望上皇的身影。
还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裴缙来到药铺,在二楼的雅间瞧见了傅娆,小姑娘趴在书案上睡得正熟,四月初的午后不燥不冷,她穿着一件杏色缀点点红梅的长裙,长裙迤地,面料柔软流畅,勾出楚楚身段来。
一撮发梢垂于脸颊,仿佛弯月捧着她的脸。
她睡相乖巧,憨熟,比前世多了几分娇嗔,少了波折的女孩儿,便像是迎着朝阳绽放的娇花,热情肆意地伸展妍姿。
裴缙悄声行至她身旁,挨着那锦杌坐下,静静注视了一会,见她微微蹙了蹙眉,不知做了什么梦,忍不住抬手勾勒着她眉梢,缓缓抚平。
傅娆下意识拽住他的手,寻着依靠似的,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掌心,还傻乐了一下。
些许是那掌心太舒适,她忍不住拿下颚蹭了蹭那粗粝的手茧。
裴缙喉结微微翻滚,
小糊涂虫睡着了便乱来?
更可气的还在后头。
只见她吐出湿漉漉的舌尖,浅浅地舐了舐他的食指指腹。
一股颤流席卷而上。
裴缙暗暗吸了一口气,眉峰一沉。
傅娆仿佛找了玩物,又亲了亲他的掌心,最后偷偷抿嘴一笑。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五指山矗立在眼前,吓得她连忙一扔,只听见“咚”的一声,那只手撞在了桌案。
傅娆朝裴缙望去,一双杏眼登时睁圆,“四...四爷?”
裴缙揉了揉生痛的手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傅娆摇拨浪鼓般摇头。
裴缙直截了当道,“你抱着我的手亲。”
傅娆嘴长得鸭蛋大,“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抱您的手....”
“依你之见,是我趁你之危?”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娆越发没了底气,
“还咬了下我的指尖....”他将那只手给抬了起来,迎着光线,指节分明,白皙修长,煞是好看,食指指尖微微泛着一点水光。
还真像是被咬过。
傅娆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明明再沉稳不过的人,忽然语调扬起,很是愤慨,“若不是你年纪小,我定不会放过你..”
傅娆面色僵硬。
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