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4 / 5)

无异于登天梯。

徐嘉为何攀上公主,就是因他出身贫寒,无所依仗,陈衡之所以被排挤去太医院当文书,也是因为朝中无人。

傅娆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是以才斗胆跟皇帝谈条件,将弟弟送去国子监。

倘若弟弟甘于平淡,她正好带着家人离开京城,他却偏偏少有志向,要继承祖父遗志,傅娆无法,只得助他。

次日,傅娆也不理会傅坤,任他自个儿去琢磨。

怎知巳时初刻,门房来报,说是一位姑娘并一位少爷来访。

傅娆诧异,迎出门去,却见一圆脸姑娘拧着一十多岁的少年跨入大门,那姑娘身着月白褙子,瞧着便是活泼爽利的性子,她上前来先与傅娆行了一礼,旋即指挥弟弟道,

“快些给县主磕头请罪。”

傅娆不解其意,回了一礼,“敢问姑娘这是何意?”

杨姗姗指着弟弟,与傅娆分说道,“昨日我这弟弟受人挑拨,言语间对县主与令弟颇有不敬,我母亲得知,遣我登门认罪,我母亲与我皆仰慕县主高风亮节,听闻县主不久前从嘉州而回,救黎民于水火,这次秋猎又救了大皇子一命,乃女中豪杰,我等仰慕不及,特来告罪。”

说完,便一脚踢在那少年的膝盖,逼着他跪了下去。

“磕头!”

那少年慑于姐姐威势,不情不愿朝傅娆行了大礼。

傅娆被杨姗姗这一番举动给震得不轻,不过片刻,已露出欣赏之色,“姑娘这番气度,令我仰慕,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左通政乃通政司副贰堂官,正四品要员。

这位杨姑娘能拧着弟弟屈尊降贵来傅家请罪,算是极有胸襟。

傅娆领着她进了内院,杨姗姗又亲自给郑氏行礼道罪,傅娆客气款待她,那杨姗姗反倒是拉着她坐下,“姐姐莫要忙碌,我早闻姐姐高义,今日上门也是为了结交。”

二人一番谈笑,倒是性情相投。

杨姗姗是个活泼的性子,隔了几日又来傅家看望傅娆,还跟着傅娆去店铺制香,一来二去,二人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七日后,傅坤本该去国子监入学,怎料人一去,再次被司业给赶了回来。

他灰头土脸,一颗心惶惶不安,坐在廊下,默然不语。

傅娆下衙回来,闻讯,却觉不对劲。

论理,一个司业不至于这般挤兑傅坤,莫不是那傅霖咬死不放?一贵家子弟有这般能耐左右司业?

次日她请人告假,决心去国子监一趟,结果遇见杨姗姗与贺玲一同来寻她。

“傅姐姐,我与杨姐姐一道来寻你玩呢,杨姐姐说你调的香极好,能不能也送我一盒?”

傅娆只得将人迎进去,杨姗姗问及傅坤一事,傅娆据实已告。

杨姗姗当即面露怒色,“傅姐姐,你别担心,上次你不是告了御状吗,咱们再告一次。”

傅娆闻言俏脸染了一丝血红。

她自然不想求他。

“这御状告多了,怕陛下生厌。”

“这倒也是。”杨姗姗托腮细忖,“要不,等我回去寻我爹爹帮忙。”

下午申时,杨姗姗急匆匆给她递信,

“傅姐姐,你怕是得罪了人,我爹爹原是要帮你去督察院带话,让督察院的御史去查此事,怎料没多久,我爹爹的上峰,也就是通政使梅大人将我爹爹训斥一番,不许他为这点小事去叨扰陛下。”

傅娆脸色一变。

傅霖在国子监挤兑傅坤,还牵扯到了梅家,这就奇怪了,她与傅家无冤无仇,何故这般刁难?

到了夜里,皇帝派了内监亲自接了傅坤送去国子监。

这一回,傅坤倒是闷声不吭,眸宇坚定跨入国子监大门。

御书房,沉香缭绕,灯火惶惶。

皇帝倚在御塌,翻阅吏部递上来的各部空缺名录,马上便是秋选,年前要将这些人员名录给定下来。

虽是年过三十,他却保养极好,修长的身子倚躺在长塌,眉宇间依然有朗月清风之态。

冷怀安笑眯眯奉上一杯安神茶,“陛下,这是县主在行宫调配的药茶,您喝了安神好眠。”

皇帝听傅娆之名,将折子放下,俊脸露出几分不快,“你说那丫头碰了钉子,不来寻朕,一个人傻乎乎去求杨清河,朕不比那杨清河管用?”

冷怀安见皇帝一脸苦闷,不由捂嘴轻笑,“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县主的性子,估摸是一点小事不忍来叨搅您?”

“是吗?”皇帝冷冷掀起唇角,心里咂摸不出滋味,“她弟弟读书一事,她看得比命还重,这是小事?她只是不乐意求朕而已。”

语毕,他意兴阑珊将折子往御案一丢,按着眉心闭目躺下,

“那傅家见傅娆近来声名鹊起,担心傅坤走科举一途,抢了傅家风头,不欲朝堂上两傅并立,是以才刻意刁难,目的在于将那傅坤赶出国子监,断绝他科举之路,那丫头终究年纪小,哪里能看出这里头的门道。”

皇帝恨铁不成钢,修长的手指拉回在眉心按压,费神道,“她呀,瘦瘦小小的一个姑娘,偏偏什么事都要自己扛,朕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放在心上,估摸着现在还打着主意,从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