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早,顾卫军还要去音响店买几盘口语录音带,买完才去往建材市场。
林白青昨天已经盯好了目的地,也不绕弯子,直接往柳锋装饰去。
田琳娜小声问顾卫军:小林是不是很有钱啊,敢进这种店?
装修是要讲材料的,柳锋装饰的门头上贴的全是进口标识,从木地板到大理石砖,再到各种板材全都是国际大牌。
如今会选这种进口品牌的,要不是暴发户就得是煤老板。
普通人,饶是田琳娜的爸爸是外交官,装修时都不敢选这种材料,贵呐!
顾卫军也觉得林白青有点单纯又天真的莽撞。
她有多少钱他是知道的,要从这店里选材料,她那点钱,铺地板都不够吧。
“随她吧,受点打击就好了。”顾卫军小声说。
林白青已经进门了,甫一进门就问店员:“你好,柳总在吗?”
“不在。”店员说。
因为不是昨天的店员,也不认识林白青,她遂说:“我们约好的今天见面,他是有事出去的吗,那我等着他?”
这店员去问了另一个,另一个店员说:“女士,我们柳总今天不舒服,不会来店里的,你改天再跟他约吧.”
“我知道,我就是来替他看病的,他是上医院了还是在家?”林白青再问。
这时从后面走出来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来,上下打量林白青:我哥是病了,但并不严重,在家休息,我没听说他喊了大夫,再说了,
你既然是大夫,怎么不去我哥家,反而跑店里来了?”
“他额头不烧,但手心脚心在烧,嘴唇发乌,干裂,还一喝水就会觉得奇苦无比,所以拒绝喝水,应该是从昨晚开始的,早晨起来觉得好点了就继续睡觉了。”林白青说:“你现在打电话,他意识应该已经不怎么清醒了。”
有人说他哥意识不清醒了,做弟弟的自然紧张。
收银台就有座机,柳家弟弟颤手抓起电话,半晌,问:“嫂子,我哥呢?”
估计电话那头说了句睡着呢,柳弟看了眼林白青,说:“你喊他一声。”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连串的尖叫声。
柳弟啪一把挂了电话,出门打着一辆吉普车说:上车,快,快去救人!
林白青跑步上车,顾卫军和田琳娜也跳了上来。
“早晨还好好的,怎么睡着睡着就晕过去了?”柳家弟弟急打方向盘。
又问林白青:“他到底什么病,什么时候喊的你?”
林白青斟酌着说:“病不算很严重,但很险,你开快点。”
柳弟一脚油门冲上马路,险些撞上一辆电车,电车喇叭打的哗哗作响。
柳家在郊区一个新开发的电梯洋房小区里,但住的却是连排别墅。
门外停着辆120,后门开着,显然,家里人已经打过120了。
柳家弟弟带着林白青进门,上楼,顾卫军和田琳娜眯眯眯糊釉的,也一路小跑。
刚上二楼就听到吵闹声,一个女人说:“老公,听话,咱们上医院,我已经给医院的院长和主任都打电话了,他们都在等你呢。”
“老公,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女人又喊。
柳家弟弟进了门,问:“嫂子,我哥什么情况?”
“刚才都昏迷了,这才清醒点,但死活不肯上医院。”柳夫人说。
林白青也上前了,说:“我是医生,柳总的病我能治,一针就好。”
“你,你是个医生?”女人上下打量林白青:“就在这儿治?”
林白青看柳总眼睛半睁半圈的,干脆走到床边,弯腰对病人说:“我知道您的病是怎么来的,也知道您想撑过去,但也许您能撑过去,也许您就撑不过去,我这
儿有针剂,双黄莲,一针就能见效。
床上的病人慢慢睁开眼,眼里有迷茫,还有些疑惑和不解。
林白青把针剂盒举着,尽量让他看清楚点。
柳夫人打量着林白青: “你才多大,知道是什么病你就一针能见效?”
柳家弟弟说:“嫂子,这不是我哥请来的医生?”
柳夫人反问:“他什么时候喊的这么个小大夫,我怎么不知道?”
一素素净净的小姑娘,看上去还在读书,会治病吗,她不信。
“你到底是谁,我哥什么时候喊的你?”柳家弟弟也给绕晕了。
但就在这时,柳总嘶声说:“让她给我治!”
老公,你刚才都昏迷了,得上医院。柳夫人说。
柳总嘴唇焦黑,嘴里往外喷的热气跟火似的,看了看林白青,嘶吼:打针!
诊所医生要到处跑,开业执照必须随时带在身上。
按照行医规范,林白青取出自己的开业执照给柳夫人看了,再打开包,她带了一次性注射器和注射液来,一字排开摆在床头柜上,先洗手,再摆出酒精消毒,拿起注射器。
她正要开始,柳夫人想起啥来: “小大夫,你的收费肯定不是一般的高吧?”
林白青指着注射液说:“这是双黄莲注射液,一盒6瓶,售价5毛,我要用两瓶,加上治疗费总共收您一块钱,您觉得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