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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林白青乖乖巧巧跪在角落里,虽然孝袍宽大,一张小脸也没有化妆,还有点寡淡,但毕竟那是才二十岁的小姑娘,单纯,可爱,还是张白纸。
她本身心地善良,又有医术,只要花心思教导一下,会是个贤妻的。
顾卫国上前一步就想去请人。
但就在他要经过五爷时,五爷一口差点吐出来:呕……真臭。
林白青也扇着鼻子说:“咦,好臭。”
顾培直接给臭的屏息了。
五爷有三叉神经痛,最怕闻刺鼻气味的,这屋子也一直开着窗户,而顾卫国身上是种极为浓烈的臊狐臭味,既有羊膻又有鱼腥,还像动物生殖器腐烂之后的味道。
他忍着呕问:“卫国,今天什么日子,你来之前都不洗个澡?”
顾卫国因为昨天晚上一晚上都保在垃圾场,鼻子已经习惯臭了,所以不怎么闻得到,而且没进屋之前,在敞地里,
身上的臭味也没那么浓,他嗅嗅自己的胳膊:“我洗了呀,男人嘛,就这味道。”
顾卫军知道这臭味是他妈搞出来的,但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在屋外还好,屋子里窄,湿衬衫,热体味让臭味又持续发酵,他和顾敖文俩都给臭的屏了息。
林白青善解人意的说:“可能卫国哥天生就这味道吧。”
“天生狐臭,咱顾家人没狐臭,卫国,是不是你妈有狐臭,传给你的。”五爷问。
天生狐臭?
顾卫国连忙辩解:“我妈没狐臭,我也没有。”
他还没想到是蔡三婶那盆水搞出的问题,想熄火,就说:是是,我大概忘洗澡了,晚上回去洗。”
三爷的火腾的一下又窜上来了,说:卫国,今天是你大爷百日,也是白青的大日子,就配不上你洗个澡,这点小事都要跟我们撒谎?”
顾卫国再闻,因为这股臭味太过浓烈,他突然想到原因了,但不及他解释,林白青更加善解人意了:“小事而已,他只要大事上不撒谎就行了。”
但这不火上浇油嘛,没洗澡是小事,可要他在灵丹堂的大事上撒谎呢。
那二成的利润两位爷倒不贪图,但灵丹堂是祖业,祖产,万一顾卫国背着家族卖地皮,或者干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叫顾家在东海市蒙羞呢?
顾卫国听到林白青向着自己说话,因为这个场景暗合了他梦中,心里很是欢喜,再加上她两只明巳巴眨巴望着自己,有点猴急,想跟她单独处一处,就说:“三爷五爷,这都中午了,我带小林吃个饭去吧,她跪了半天,肯定也饿了。”
长辈的信任虽然像墙壁一样牢固,可一旦产生裂纹,就麻烦了。
林白青是谁,他们顾家仅剩的医脉,将来还会是顾家的宗妇,灵丹堂的主诊。
顾卫国满嘴谎言也就罢了,人姑娘都明着说他狐臭了,他都不知道洗个澡再来?
三爷气的发抖:一个个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又脏又邋遢的,你们大爷当不起你们这帮大孝子,都给我滚出去!
顾卫军看到林白青躲在小叔身侧的那双大眼睛明汪汪眨巴的,似饱含深情,一直在看他,生怕被选上,遂说:“行啊,我还有功课没复习呢,我这就走。”
>但他这话直接把两位爷给气蒙了。
此刻大家在商量的是家族大事,也是一个女孩子的婚姻大事,人生大事。
那个女孩子拥有的医术和针可以让顾家所有的男人免于头疾,能救他们的命。
两位爷是为了他们这辈小辈的将来筹划,在布局,在委屈一个小女孩。
但你看看顾卫军那德性,他装都不知道装着点儿。
“一个二个急什么急?”三爷指林白青:“看看白青,早晨六点到这儿,一直跪在地上当孝子,上香,磕头,迎客送客,再看看你们,像什么话!
恰好此时跪在案前的林白青拾起头,巴掌大的脸儿无辜而乖巧:我不累的。
但她越这样说,三爷就越是气的毛发倒竖。
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不在顾家,是可以在公立医院工作,赚钱的,是为了报顾家的救命之恩,为了承顾家的族业才在这儿要选个丈夫的。
但你瞧瞧这些衰孙,是怎么对待她的?
三爷气的浑身发抖,干脆说:白青,我看他们兄弟翅膀都硬了,也看不上灵丹堂那点小店了,咱们也没必要上赶着,药堂,你自己干算了!
“爷爷!”
“三爷!”
仨大小伙大吃一惊。
尤其顾卫国,他觉得也太可笑了,就因为自己身上臭两位爷就把他排除了。
这也太冤枉了吧,他身上本来没那么臭,是蔡三婶泼了他一身脏呀。
他心里觉得委屈,就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但正好这时有个远房的伯伯来烧香,进来了,三爷厉吼:都给我出去!
顾卫国不愿意,还想往前凑,顾卫军推了一把,他只好出来。
“总共就我们任,两老这啥意思啊,谁都不选?”出了门,顾卫国说。
顾敖文翻白眼:“你不整天忙着在戈劳力士嘛,连个澡都懒得洗,臭成这样,要我是白青我都不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