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权终于搭上了去北京的飞机,一路上难掩心情激动,过一会儿就要扭头看窗外的景色。怎么还在海上?
秦漾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看的?
秦漾觉得无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她睡的正香,突然被她爸爸推醒,“漾漾你快看,到河北了,飞机再往前面飞一点,就是咱们老家宝山县了。”
“哦。”
秦权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回到家了还不开心?”
秦漾反驳,“我家不在这里,这是你的家。”
秦权抡起手就要打她,被李玉拦下了,“漾漾还小,慢慢教,别动不动就要打人。”
“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做错了不教她改正,我当的什么爸爸。”
秦权音量挺大,前后左右都朝他们一家看过来,秦漾觉得丢脸,气的戴上她的遮阳帽,懒得看他们。
秦权很生气,一直到下了飞机,心情才好一点。
秦泽提着行李下来,“爸,咱们回家了。”
秦权眼眶都红了,“对,赶紧找车,咱们今天就回宝山县。”
“好。”
这里不像他们在国外那么方便,没有私家车,一家四口转了两趟车,摇摇晃晃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到宝山县。
秦权迫不及待地下车往秦家老宅赶,越接近秦家老宅,认识他的熟人就越多。
“哟,秦权,你回来啦。”
“哈哈啊,我秦权回来了。”
“你这个老小子,我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我从小运气就好,谁死也轮不上我啊。”
好多年没见的老熟人,互相拥抱一个,拍拍肩膀,真是好久不见了!
秦漾小声问妈妈,“这是谁?”
“这是你爸从小的朋友,你要叫叔叔。”
秦漾嫌弃得很,“你看他穿的衣裳,上面还有补丁,真丑!”
秦泽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族长出钱送爸爸出去,你一样得穿有补丁的衣服,你以为你是谁,秦家人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秦漾装哭,“妈,哥哥欺负我。”
李玉连忙安慰女儿,训了儿子一句,“好了,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跟你妹妹计较什么呀?”
秦泽无语,“秦漾今年都十九岁了,你还这么宠着她,以后怎么办?”
“以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做哥哥嫂嫂的还能不管她?”
安妮拉着丈夫的手,微微一笑,“有爸妈在,哪里轮得到我们管她。”
“知道就好。”
李玉当年跟着秦权出国的时候,心里害怕,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国外,心里没少埋怨丈夫。谁知道秦权会做生意,他们从香港转去印尼,和当地华人协会搭上关系,秦权靠着自己的本事做起了生意,几年后,她住上了别墅,家里有小车,有佣人,过上了想都不敢想的富太太生活。
丈夫和儿子不在家,她每天和女儿互相陪伴着,爱护女儿多一点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两年,丈夫儿子对漾漾的意见越来越大,她也觉得很累。
亲生的女儿,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私下好好教。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她可舍不得女儿受一点点委屈。就算她儿媳妇儿也别想插手管漾漾的事。
秦权激动地往家里跑,丝毫不知道,老婆和儿子的口角争执。
秦家老宅大门口,秦炅正坐在门槛上,端着一个大茶缸子,和老街坊扯闲篇呢,秦权就跑过来,大喊一声,“族长,我回来啦。”
秦炅眯着眼看了半天,“你是,秦权?”
“族长,就是我啊,我是秦权啊。”
秦炅激动起来,“你这小子,上哪儿去了?秦澜他们去香港托人打听,没找到人,后来又说你去南洋了,前段时间族长托那什么外交官打听,才知道你在印尼。”
听到族人为找他费了这么多劲儿,秦权泪如雨下,“族长啊,我……我……”
秦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家就好,挺大年纪的人了,顾着点脸面。”
“哎。”秦权赶紧擦擦眼泪。
“后面的是谁,你媳妇儿儿女?”
李玉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族长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李玉啊,这是我儿子秦泽,当时他走的时候都十四岁了,这是我儿媳妇儿安妮,我女儿漾漾。”
“都是好孩子,进去吧,你堂叔他们还在老宅住着呢。”
秦权放下行李,赶紧去搀扶着他,“族长,您老当益壮啊。”
秦炅笑着摆摆手,脸上的皱纹都生动起来,“我不是族长了,十来年前咱们秦家的族长就是秦清啦。”
李玉惊讶道,“秦清不到二十就当族长啦?”
“哈哈,她当的好,就是因为有她,才把咱们一大家子都护了下来,现在啊,咱们家可不是当初的秦家,只说大学生都有一百多个。”
“哟,那可不得了。”
“哈哈,你们回家住两天就知道了,过两天你们去北京见秦清去,她刚生了姑娘,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