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司徒秋,你还没死?!”
涂善思哈哈大笑,连那个“司徒秋”也笑着点点头,“对,我没死。死去的是那只鸠鸟,那是假货,我才是真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说:“别叫我司徒秋,叫我扇扇吧。”
萧裔远仔细观察这个中年女子,发现她确实跟他印象里那个司徒秋真的很不一样。
不是长相,而是气质,和举止给人的感觉。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最难模仿,可见那只鸠鸟只模仿了外在,没有学到真正核心的东西,难怪二十多年也无法打动沈齐煊的心。
萧裔远半信半疑,不过没那么警惕了。
扇扇也只走了几步,就停下来,说:“我们进去吧,我爸爸和弟弟正在等着你们呢。”
她带头往大宅走去,涂善思紧随其后,追上去握住她的手。
温一诺看得心情复杂。
从法律上来说,这个扇扇,也就是真正的司徒秋,现在还是她亲生父亲沈齐煊的合法妻子。
可她跟涂善思宛如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好像一对连体婴,但凡有人想把他们分开,就只有伤筋动骨才能做到。
萧裔远早从傅夫人和傅辛仁那里知道了全部真相。
他看着前面和涂善思十指紧扣的真司徒秋,也是一言难尽。
很快,当他们四个人走上台阶,来到司徒家的客厅,早就坐在客厅里的傅宁爵抬头说:“你们走得怎么这么慢啊?蜗牛爬嘛?”
然后他看见了涂善思身边的扇扇,目光又停在两人的十指紧扣上。
他张大嘴巴,过了一会儿,才惊讶地说:“这位就是真正的司徒大小姐吗?!这气质一看就不一样啊!”
他说着话,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澈和司徒兆也一起站了起来。
司徒澈从有记忆开始,面对的就是那只鸠鸟变成的司徒秋,因此对真正的司徒秋毫无印象。
现在看见真正的司徒秋,情绪没有司徒兆激烈。
司徒兆像是老了十岁,踉踉跄跄奔过去,站在司徒秋面前,忍不住老泪纵横:“……是扇扇吗?是真的扇扇吧?”
这身姿,这气度,这浓浓的书卷气,除了他家的扇扇,哪里还有别人?
扇扇看着自己面前的老人,二十多年不见,司徒兆真是老多了。
她抿了抿唇,泪眼婆娑:“爸,是我,我回来了……”
“真的是我的扇扇!”司徒兆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跟着落泪。
司徒澈感受着面前这中年美妇不同的气度和风韵,感慨地说:“是大姐?你大概不认识我,我是司徒澈……”
司徒澈比沈召北还小一岁,所以当司徒澈出生的时候,真正的司徒秋,也就是扇扇,已经被鸠鸟取代了。
她用帕子给司徒兆拭泪,又看了看司徒澈,温婉地点点头,“是阿澈吗?可惜我没有看见你出生,让你受累了。”
司徒澈对她的好感一下子上升了,这是面对那个假“司徒秋”从来没有过的。
他笑着朝她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说:“想不到你就是涂先生要找的‘扇扇’。”
司徒兆在旁边低声说:“你姐姐小时候的小名就叫扇扇,我也没意识到涂先生要找的人就是她,我还以为是物有相似,人有相同。”
扇扇也有些羞愧:“爸爸,是我的错,没跟你们说清楚,就贸贸然做了决定。”
说白了,妖怪想对人做手脚,如果不征得人的同意,会有很大的反噬后果。
所以那只鸠鸟能得逞,和扇扇的配合不无关系。
司徒兆哪里舍得怪她,忙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假货,它丧心病狂,该死!该死!”
扇扇的记忆恢复后,涂善思已经简单地把那只鸠鸟的下场跟她说了。
得知那只鸠鸟已经自爆死亡,她才松了一口气。
被囚禁二十多年,还是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这份痛苦,谁愿意再次尝试?
这个晚上,司徒家是在欢笑中度过的。
温一诺跟大家一起吃完晚饭,才各自回到客房休息。
萧裔远的房间就在温一诺隔壁,不过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跟温一诺住在一起。
温一诺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想解决一些疑难问题。
可是当他开机之后,他电脑上的一个即时监控程序突然嘀嘀叫了起来。
萧裔远打开这个程序,发现是附近有人在做信号扫描。
不是一般的信号扫描,而是好像在定位。
他沉吟片刻,开启了干扰程序。
很快,那扫描信号消失了,至少把他们待的地方错过去了。
就在这时,纽约市中心一栋大楼的地下室内,由数台超算支持的主机发出报警。
“tf!信号又断了!差一点就定位了!”
几个工作人员捶着电脑桌,恨不得学愤怒的大猩猩捶胸顿足。
温一诺依然一无所知。
从浴室洗澡出来,换了萧裔远进去。
等两人都收拾好了,已经困得不行了,到底年轻,时差的错乱一晚上就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