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裔远更清楚地认清了一个事实:他爱她,与她无关。
这句话本来能够说得缠绵悱恻,一往情深。
可是萧裔远知道,就是字面意义的“他爱她,与她无关”,并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欲说还休。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苦笑了一下,再也吃不下去了。
把筷子放下,他有些口渴,招手让侍应生给他拿一瓶矿泉水。
每过多久,一瓶矿泉水放在他手边,但是那人却坐在了他对面。
萧裔远愕然抬眸,看见是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自称“诸葛含樱”的年轻女子!
“真的是你!萧先生,我就说我们有缘的!”她激动极了,“今天这顿我请,你来我家吃饭,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你家?”萧裔远更加愕然,“这是你家?”
“这家餐馆是我家开的。餐馆老板是我爸。”诸葛含樱朝他眨了眨眼,抬手指着二楼说:“我今天刚回国,我爸在二楼包厢给我接风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萧裔远平静下来,觉得也无所谓了。
反正唐人街小地方,这女子如果真的是在唐人街长大,他来这里最大的餐馆吃饭,遇到她也不奇怪。
诸葛含樱单手撑着头,着迷地看着萧裔远,“还不是因为我们萧先生魅力十足!你知不知道,从你一进来,你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不知道多少小姑娘都在后面偷偷谈论你呢……我是听见我们餐馆的侍应生说来了一个帅绝人寰的大美男!我才好奇出来看看的……”
“没想到真是你!”
萧裔远:“……”
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诸葛含樱也不在乎萧裔远有没有回应。
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与他相比,外国的俊帅男明星显得太粗糙,而国内那些“花样美男”又太娘炮。
更重要别人不是靠脸吃饭,因此让他的吸引力更上一层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觉得自己能就这样看他看一辈子。
萧裔远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招手让侍应生来结账。
几个女侍应生果然都躲在一旁偷看他。
见他要结账,几个人差一点打起来,就为了能把账单拿给他。
诸葛含樱朝那边努努嘴,说:“看见了吧?为你打起来了。真是蓝颜祸水……”
萧裔远嘴角抽了抽。
说实话,在国内的时候,那些人也没这么夸张,萧裔远真心觉得海外的华人没见过世面。
他半垂了头,淡淡地说:“诸葛小姐是在唐人街长大的?对这里很熟?”
“是啊是啊!我很熟的!不过别叫我诸葛小姐那么生疏,叫我含樱吧,我朋友家人都这么叫我!”诸葛含樱见萧裔远好不容易有点聊天的意思了,十分激动。
萧裔远抬眸看了她一眼。
凤眸清澈,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也没什么感情,淡漠的很。
可是看在诸葛含樱眼里,却有着尽在不言中的韵味。
这一眼就如同有魔力一样,诸葛含樱的心彻底沦陷了。
不用萧裔远再问,她已经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纽约唐人街的范围很大的,现在其实也叫华埠。不过最古老,最有实力,最名副其实的唐人街,就是我们这个街区。”
她朝外比划了一下,“唐人街自有自己的一套管理规则,外面的警察一般不管我们,有事都是和我们的上层联系。”
“上层?”萧裔远眯了眯眼,“唐人街的上层?你指那些人呢?社区议员?还是政府官员?”
“都不是。”诸葛含樱笑着摇摇头,“是司徒家,和道门葛派。”
萧裔远:“……”
“司徒家?道门葛派?听起来真是有趣。”萧裔远似笑非笑地说,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诸葛含樱受到鼓励,更加滔滔不绝,“这可不是有趣!司徒家执掌唐人街起码两百年,道门葛派的时间短一点,大概七十多年。不过葛派近年来蒸蒸日上,能人辈出,都快跟司徒家分庭抗礼了。”
“是吗?葛派居然能跟司徒家分庭抗礼?他们不是道门中人吗?我听说道家讲究‘无为’,顺应自然,他们怎么会是司徒家的对手?”萧裔远唇边露出浅浅笑意。
这个笑容的杀伤力太大了,诸葛含樱几乎如同被蛊惑一般,所以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说出来。
“萧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们葛派是道门正统,近年来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他三十多岁就成了道门世界杯大魁首得主!然后又得了一次,已经是全世界道门不折不扣的领袖!”
“你知道道门世界杯大魁首比赛吗?那是全世界的道门中人向往的比赛,就像全世界的运动员都向往参加奥林匹克比赛一样!——那就是道门中的奥林匹克大赛!”
“而且也是四年举行一次!”
“也就是说,最近八年,葛派的这个天才已经成了道门的领军人物!”
“他擅长风水相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