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派办事处的人商量好对策,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半夜让那个枪手去司徒家自首。
得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才押着那个枪手,来到司徒家专门处理跟葛派有关事务的公司大楼下。
这天早上,司徒澈一大早起来,出去晨跑回来,发现自己家的大铁门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幻影。
这种牌子的车在他们这个区很常见,不过这种加长型的比较少见。
海边的清晨,草地上晶莹的露珠闪耀,绿色的草丛和碧绿的大树交相辉映,将一条黑色柏油路遮得严严实实。
司徒澈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从雾气弥漫的小道上慢跑过来。
坐在车里的沈如宝看得眼前一亮,立刻推开车门下车,朝着司徒澈边跑边叫:“小舅舅!小舅舅!我来了!”
司徒澈停下脚步,淡淡地说:“……贝贝你不是回国了吗?”
那一次沈如宝生日里发生了很多事,司徒澈心里有根刺扎了下来。
可是沈如宝又看上去挺无辜的,而且她的身体确实很不好。
司徒澈也没对她太苛刻。
看见沈如宝,肯定会看见她妈妈司徒秋。
这里也是司徒秋的娘家,她是司徒澈的亲姐姐。
果然,车里的人接二连三都下来了。
除了司徒秋和沈齐煊这两个人,居然还有蓝琴芬和岑春言。
蓝琴芬算是司徒澈母亲的远房亲戚,不过她跟司徒秋的关系更好。
岑春言跟他不算熟悉,但是小时候还是见过几面的,也算是世交。
司徒澈挑了挑眉,朝沈齐煊那边慢悠悠地走过去,淡笑着说:“姐夫也来了?怎么来得这么齐全?”
沈齐煊也淡笑着说:“今年贝贝说想看你们道门世界杯大魁首决赛,你姐姐就带着我们都来见见世面。”
其实司徒秋从十八岁之后,每届比赛都要看的,但是沈齐煊从来没有来过。
蓝琴芬和岑春言更是只听过这个比赛,从来没有机会亲自看一眼。
司徒澈和沈齐煊握了握手,一起转身往大铁门里面走,一边说:“前面的选拔赛可以看,但是决赛,能看的人不多。”
因为这涉及到道门的最高水准比赛,里面总有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道门最后一轮决赛,基本上只要评委能看。
录音录像都是不允许的。
谁敢把决赛的过程泄露出去,不仅葛派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就连司徒家的人都会追查到底。
司徒兆是从来不出席道门的这个比赛。
司徒秋以前能看最后一轮决赛,是她代替她父亲司徒兆的位置,以司徒家代表的身份出席。
但是今年司徒澈回家接手家业,司徒家的代表就应该是司徒澈。
可是司徒秋却又回来了。
司徒家的这些规矩,沈齐煊知道得不多,不过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从来不掺和司徒家的家事,这一次却跟着司徒秋回来了。
司徒澈有些意外。
沈齐煊两手插在裤兜里,笑着说:“我其实不感兴趣,你让贝贝和她妈妈看第一轮和第二轮就可以了。”
沈如宝挽着沈齐煊的胳膊,好奇地问:“决赛是第三轮吗?为什么我们不能看呢?”
司徒澈笑了一下,说:“你问你妈妈就知道了。”
司徒秋和蓝琴芬、岑春言走在他们身后。
司徒澈说话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司徒秋微微一笑,说:“贝贝,你等下求求你外公。只要你外公发话,你想看哪一场,就看哪一场。”
沈如宝忙点头,“好啊好啊!我就去问外公!”
她蹦蹦跳跳地往前面跑去。
岑春言默不作声走在蓝琴芬身边,眼角的余光不时往庭院里的景致扫过去。
她还是很小的时候来过几次,都记不得了。
这一次再来这里,真是冲击太大了。
司徒家和沈家,对于他们岑家来说,真的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像是普通中产阶级在他们岑家面前一样。
在长岛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大的庭院,每年光是地税就是一笔天价了。
岑春言感慨着,一路足足走了十分钟,才走到大宅前面。
看着面前那四根震撼的罗马型大理石柱,岑春言一口气长长吐了出来。
好吧,她把自己家在司徒家面前比作“中产阶级”,还是太飘了点。
一行人进了客厅,司徒兆已经坐在客厅里跟沈如宝说话了。
“外公你看起来又年轻了!”沈如宝坐在司徒兆身边快活地说。
司徒兆也只有在面对沈如宝这个外孙女的时候,才不那么严肃了。
他笑着拍拍她的面颊,说:“贝贝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再找医生检查一下?”
“我好多了。”沈如宝将头靠在司徒兆肩膀上,笑着说:“我只要不生气,身体就没问题。”
司徒秋带着蓝琴芬和岑春言走了进来,笑着对司徒兆说:“爸,这是蓝家的琴芬,我表妹,您还记得吧?这是她女儿,现在都长大了。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