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转过头,看着林木竖立的群山。
周围静悄悄的,那些树木站成一个个剪影,遮天蔽日,看不见星空,也看不见月亮。
突然一声夜枭的声音响起来,像是有老妪在悲喜交集的嚎哭。
他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妈的,真是有点邪门……”他握紧了自己用来探路的拐杖,往对方给他发的定位走过去。
那个地方他是知道的,两周前在这里上上下下跑了两天,连这些树都看熟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路爬上半山腰灯光最辉煌的地方,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张风起气喘吁吁,心想真的要减肥了,不减肥身体连爬山都受不了。
一群黑衣人就站在架起的路灯下面,个个面无表情。
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的男人架着腿坐在一张竹躺椅上,一只手臂很闲适地搁在竹躺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支烟,也不抽,只是不时抖抖烟灰。
张风起在心里鄙夷,心想这个逼装得我给你满分,可是要不要还拿着烟啊?
这周围可是林地……
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堆着笑容迎了上去,拱手说:“欧阳老板!让您久等了。”
那个男人回转头,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几乎将他整张脸劈成两半。
他看着张风起,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身材跟张风起差不多,一样的高壮。
但是张风起一张圆胖的脸总是笑眯眯的模样,五官端正,依稀能看见年轻时候帅哥的模样。
而这个欧阳老板,因为一刀劈在脸上破了相,容貌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整张脸的五官都错位了,看上去不仅难看,而且渗人。
不过对张风起来说,这种人他见的多了。
都是曾经在刀尖上舔过血的,赚了一笔卖命钱,开始走正道。
也是这种人,对风水更迷信。
看见张风起来了,他眯起双眸看向张风起,缓缓举起拿着烟的手,说:“张大天师真是走得太慢了,你不是二十分钟前就到了山脚下吗?”
张风起笑着说:“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又胖,所以……”
他没说完,脸色突然不受控制地变了一下。
对方知道他二十分钟前就到了,那就是说,他停车的地方,也在他们的监控之内了?
早知道,还是停到停车场去了。
张风起在心里惋惜着,脸上还是笑着继续说:“……您也知道,每年去体检,看见体检单真是心里要吐血。”
“哈哈哈哈,那就好好减肥啊!”欧阳老板哈哈大笑起来。
他扔掉手里的烟,手一抬,指着前面挖开的大坑,说:“张大天师,您不看看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张风起往四周再次看了一眼。
这里他看过很多遍。
他笑着说:“这个地方正处于这座大山的半山腰处,坐南朝北,地势平坦,前面还能看见不远处一处绕弯而过的小河流。”
“在风水上,这个局叫玉带金水围,绝对是个锁财的好去处!”
“山背后的树木并不茂盛,也不是高大的林木,大部分是灌木,等别墅群开始修建,这里的后山会改建花圃,到时候漫山遍野花团锦簇,又是个锦上添花处,不大卖都不可能啊!”
张风起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
这时,从欧阳老板背后走出来一个高瘦的男人,居然穿着道袍,比张风起看上去更像个世外高人。
他盯着张风起,冷笑一声,说:“张大天师真会说笑。这里哪里是什么玉带金水围?!”
他抬起手,宽大的袖子跟着迎风飘舞,指着前面的景致说:“你仔细看!那边有人准备要建桥,只要跨河的桥一建好,就是一张弯弓上搭了一支箭,正好对着我们这里的别墅主群!”
“什么玉带金水围?!——直接被人扎破了,根本守不住财!”
张风起翻了个白眼,“请问您是哪位?”
“区区不才,只是一个游方野道,比不得张大天师声名赫赫!”那人背起手,根本不肯说自己的名号。
张风起见他不说,也没强求,对方说的有道理,他不会用人身攻击的法子打消别人的疑虑。
他只是一转身,指着前面说:“那条河并不宽,为什么要建桥?你们的消息准确吗?”
“当然准确。我们都看到批文了。”欧阳老板厉声说,“你说,该怎么办?!”
“可是我看风水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建桥的批文了吗?”张风起看风水这么多年,怎么会看走眼?
他是不信的。
那自称游方野道的人哼了一声,“是,你看风水是两周前,而那个建桥的批文是一周前批下来的。”
“那不就结了!”张风起心里松了下来,两手一摊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您不管拿到哪里都说不通!”
“不关你事?你不是号称天师道第一传人?怎么会连一周后的运势都看不出来?”那自称游方野道的人笑了起来,“你别跟我说你都没有卜卦。看风水难道只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如果不能看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