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人妹有点被赵良泽的样子吓到,哭都不敢哭了,半抬着头,愣愣地看着他,不时哽咽着,似乎无所适从。
赵良泽在她身边坐下,伸直了长腿,不再说话。
狂人妹只好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长椅上,单薄的身影落寞又戚惶。
温一诺在旁边更是哭得不行。
萧裔远看不下去了,将温一诺拉走,两人站在不远处的窗边。
窗外是蓝天白云,秋高气爽,枫叶正盛,到处是深深浅浅的红色遍布全城。
而窗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气氛压抑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队护士推着手术车从电梯里出来,飞快地往舒展的病房那边奔去。
“怎么了?你们要去做什么?!”狂人妹站了起来,惊慌问道。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血不够了。”一个护士快速说着,里面手术室的门打开,这队护士迅速推着手术车进去。
狂人妹刚刚放下来的心又吊起来了,她不可控制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然后用手紧紧捂着嘴,缩在手术室门边的墙角,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温一诺看得心乱如麻,拉着萧裔远的手更用力了。
萧裔远心里也很难受,叹了口气,说:“我是想你安慰狂人妹的,你怎么跟狂人妹似的……”
温一诺看了看手术室,又看了看萧裔远,喃喃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差一点,在那里面的人,就是你……我后怕……我真的非常后怕……”
萧裔远心里一动,想起来舒展的那个工作,就是他拒绝了的那个位置。
那个时候他因为岑氏集团的公关部羞辱温一诺,愤而拒了对方的offer,没想到舒展却填了这个坑。
温一诺含着泪水哑声说:“我曾经看过狂人妹的面相,知道她和舒展之间会有波折。但是我也看了舒展的面相,看出来他这辈子只会跟狂人妹在一起,他的夫妻缘就落在狂人妹身上,就一直觉得他们是白头偕老那种恩爱夫妻……”
她抬头看了看萧裔远,说:“远哥,如果舒展这一次能够平安无事,我……我……就相信爱情,我们就在一起。”
萧裔远微顿,想问她,有没有看出来他们俩的夫妻缘又在哪里,可看见温一诺哭得通红的大眼睛,心头一软,点头说:“……好。”
下一秒,手术室的红灯熄了,大门打开,一群医生护士鱼贯而出。
狂人妹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些人,问道:“舒展呢?舒展怎么样了?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订婚了的……”
路近戴着口罩走在前面,他没有说话,只是向站在狂人妹背后的赵良泽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陈列留了下来,惋惜地说:“你是伤者的未婚妻?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伤势太重,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他失血过多,送来的时候早就断气了。”
“为了挽救他,我们甚至用了ecmo续命,这是一种体外生命支持系统,多用于车祸重症患者,希望有奇迹出现。”
“可惜……”
奇迹没有出现。
狂人妹闻言如同五雷轰顶,哇地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一声声唤着:“舒展……舒展……舒展……”
她没有说别的话,可是就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才让人觉得那个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温一诺全身冰冷,手脚发凉。
她没想到自己发愿都不灵了,整个人都傻了,无助地抬头看着萧裔远,喃喃地说:“……那,我们还要在一起吗?”
萧裔远闭了闭眼,心情激越,猛地用力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入怀里,清润的嗓音有点黯哑:“……傻瓜!当然要!”
“你知道我想了多久了吗?”
萧裔远心里升起一阵巨大的狂喜,接着想到还在已经离开人世的好友,又有着难言的悲戚。
他知道是舒展和狂人妹的极端情形刺激了温一诺,让她担心他们也会有这样的状况,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这时候答应她,甚至有点乘人之危之嫌。
可为什么不呢?
他爱她,而她也不是对他没有感觉。
那么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他们就应该在一起。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那边狂人妹已经哭得快晕过去了。
温一诺回过神,推开萧裔远,走到狂人妹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默默地抱住她,让她靠在她的肩膀哭。
萧裔远走过去,冷静地问陈列说:“您是我朋友的主治医生?”
陈列点点头,淡淡地说:“你是伤者的家属吗?”
萧裔远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赵良泽,然后说:“伤者父母双亡,没有结婚,也没孩子,只有一个奶奶曾经是监护人。现在有未婚妻。”
他看了看靠在温一诺肩膀上哭得无法自已的狂人妹。
陈列愣了一下,他没料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有这样的身世,心里一软,说:“如果没有别的家属,未婚妻也行,但是最终还是要他奶奶来签个字。”
按照国家现行法律,未婚妻在法律上是不被承认的。
赵良泽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