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啊——”
简宿光低着头,默默翻了个白眼。
呵呵。
三个小时里,他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假如说这种单方面的凌虐也算是战斗的话,那他还真是努力呢!!
简宿光喘着气瘫在沙发上,喃喃道:“老大我警告你啊,副官只有一个,你最好省着点用。总按你这种狂犬病一样的用法,我迟早得英年早逝……”
话说到一半,简宿光突然卡了壳。
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像闪电一般掠过他的脑海,简宿光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凌,喃喃道:
“不会吧……”
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凌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他原本就不爱好好穿衣服,此时因为烦躁,襟口开得更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
“不会吧,不会吧……”
简宿光的眼睛越睁越大,逐渐坐直了身子,往前倾去:“老大,你不会是——”
夕阳紫红色的光芒,铺满了整个房间,背后的沙发上小虫还睡得安稳。简宿光的脸庞微微发红,但那并不是因为夕阳的光,而是因为他激动的心。
看着凌尖峭的下巴,线条流畅的脖颈,简宿光不由得笑出了声。
“老大,你不会是,终于迎来了你虫生中第一次真正的发、情、期吧?”
“……”
房间内静默无声,只有小虫悠长清浅的呼吸声。
凌抬起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好半晌,他才低低地,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简宿光差点没笑得滚到地上去。
怎么没想到呢?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暴躁易怒,情绪不稳定,偏偏精神极度亢奋,进入了躁狂和低沉同时并存的状态,攻击性大得控制不住自己等等等等。
这简直再明显不过了啊!
这不就是,每一只雌虫进入发、情、期的征兆吗?
对其他雌虫来说,这简直是家常便饭了,尤其是低等级的雌虫,发、情、期的次数频繁到他们只会一撇嘴:“又来了,好麻烦。”
但对于凌这种顶级雌虫来说,这是相当陌生的体验,更可能是他们一生中少数不能掌握自己情绪的经历。
……难怪。
难怪这几天来,老大躲着他家那只雄虫走,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矛盾,纯粹只是老大对自己的情况感到手足无措,最后干脆地选择了逃避而已啊!
简宿光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他笑得几乎要撅过去了。
凌放下手,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视线却越过鼻梁,幽幽地看着简宿光。
直到简宿光的笑声逐渐变轻,逐渐变得干瘪,逐渐变成了尴尬的干咳声。
凌:“给点意见?”
简宿光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我能给出的唯一答案就是——”
他紧盯着凌的眼睛,字正腔圆地说:
“请您抓紧这难得的一次机会,尽快去找您的雄主吧!”
……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凌无奈地耸了耸肩,终于站了起来。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制外套披上了肩,散漫地走出了门。
简宿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伸出手,轻轻地将小虫抱紧了怀里。
还在熟睡中的小虫下意识地在他手臂上蹭了蹭脸蛋,一脸幸福的微笑,也不知又梦到了什么。
简宿光怜悯地看着他。
可怜的里德,你还得在我这寄养好长一段时间了呢。
他抱着小虫走出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每只雌虫在进入发、情、期以后,都会有些不同的细微变化。有的可能会性情大变,有的可能会进入休眠状态——顺便一提这个简直悲惨极了。还有的在此期间,腺体散发出的信息素,会强烈数倍甚至数十倍。再芬芳的气味在这样的浓度下,都会变得恶臭难闻。
总之,你最好祈祷自己是朝好的方向变化的,否则本就挑剔的雄虫,就更不会看上你了。
……
而现在的陆墨。
陆墨,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
说要找雌虫,就要找雌虫!
凌是谁?不熟呢。
于是,在下午四点三十的时间,他穿上整齐的衣服——顺便一提,新来的管家确实是超级好使的!和他预期的一样,即使穿着最板正的皮鞋,走路时也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专业素养简直令人发指!
他满意地抻了抻衣袖,看着镜子里黑发绿眸的男人,默默地伸出手,撑住了镜子。
“嘿,baby,今晚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镜子里的雄虫有着一张俊美的面容,气质冷峻又优雅,即使他说着这样流里流气的话,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那样地富有魅力……
很好!
看来在搭讪一方面是毫无问题的。
身后的管家目不斜视地等候在一边,陆墨一伸手,就适时地将手杖递给了他。
“走吧,今晚将会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
陆墨挺直背脊,像一只骄傲的大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