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见到虫皇,宋简书仿佛见到了救星,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变了许多,这种变化很是微妙。熟悉他人看了,都会吓一跳——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俊美无俦宋简书么?
但是再仔细一看,这又确确实实是宋简书脸。
并不是说他五官扭曲了,而是在一些极其细微地方发生了变化。
原本清澈黑色双眸,如今却悄悄爬上了许多血丝;眼下染上了一层青黑色,这是许多雄虫共同特征,长时间欢乐抽干了他们精力;还有他那原本光洁饱满脸颊,如今也松弛了下来。
很难想象,在这短短时间里,宋简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产生这样大改变。
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是,从前将他和其他雄虫区分开来“特质”,如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站在这里,也不过是一只等级极高普通雄虫罢了。
虫皇静静地看着他,道:“宋简书,你变了许多。”
宋简书勉强地扯开一抹笑,在尊敬虫皇面前,他似乎又想到了从前自己,显得十分尴尬样子。
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对虫皇道:“陛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一切都源于那一场赌局。在他将全部身家都输给陆墨以后,宋简书就陷入了迷茫。
为什么?
为什么像陆墨那样卑鄙小人,却活得那么好?他将凌从自己这里抢走,没有一丝怜悯地对待那些可怜雌虫,但是上天不仅没有惩罚他,还让他获得了更多东西。
不断飞跃等级,不断增加身家,假如是这样也就算了,最最让宋简书不能忍受是,陆墨在成为A级雄虫后,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这是何等荒谬事啊!
难道真如同那句话所说——高尚是高尚者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通行证——果真如此么?
卑鄙陆墨左右逢源,而自己只是因为坚持原则,就过得越来越落魄?
带着这样疑惑,宋简书回到了帝星。然而失去了居留证他,已然是一个黑户,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就必须每月都缴纳大量保证金……
可是他哪里还有钱,眼看着就要被赶出帝星,宋简书只好拉下脸面,去找了从前爱慕他一只雌虫。
“您需要多少钱?”
雌虫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似乎只要宋简书开口,他就能为宋简书做到一切。
当宋简书支支吾吾地报出那个数字时,雌虫只是略微思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给我一点时间,我明天就拿给您。”
宋简书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我下个星期就会还给你!”
雌虫温柔地看着他,道:“我相信您。”
不能辜负这样信任,也不能辜负这样温柔一双眼,可他要如何才能在一个月内赚到足够钱呢?
有且只有一个答案:赌博。
这并非是宋简书无放矢,病急乱投医,而是一种玄而又玄“命运”。只要他所在赌局,不论对方如何出千,无论多么离谱局面,最后结果总是会神奇地,完全倒向宋简书一方。
正是依靠着这样命运,宋简书在起初赚了不少钱,也一次次地打了不少人脸。
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带着这样信心,宋简书拿着巨款进入了赌场。
……
昏暗嘈杂赌场中,宋简书脸色惨败,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盖着牌。
先前满满自信已经消失了大半。
他待在这个赌场里,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但在这一个星期里,他那命运般“赌运”却像是离他远去了一般,只要是他下注地方,就一定会输。
到最后,就连围观路人都发现了:凡是宋简书下注,和他反着下注,就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刚开始宋简书还不愿意相信,执拗地一次次下注。而当他终于清醒过来时,他筹码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下注!下注了!”
荷官微笑地看着宋简书:“您一直在输,要不还是回去找找手气,这剩下筹码就别赌了吧?”
宋简书眼睛赤红,瞳孔因为紧张和不甘而急速地颤抖。
他必须要把钱赢回来,否则就没法向雌虫交代。而且——只要他这一把赢了,那之前投入一切都能回本了!
倒霉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转运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宋简书一把抓起剩下所有筹码,压了上去:“这一把,我全压!”
荷官毫不意外地看了宋简书一眼。
所有赌徒都是一样,越是输越是不甘心,将希望寄托在捉摸不定“手气”上,指望着一把就能挽回之前沉没成本。
但凡还有一点理智,都明白及时止损道理。
但赌徒之所以是赌徒,就因为他们没有理智这个东西。
荷官俯下身,翻开了牌。牌桌上一对鬼牌明晃晃,他抱歉地看着宋简书:“通杀。”
“您又输了。”
宋简书目呲欲裂,一把掀飞了所有筹码,五彩缤纷塑料小圆牌纷纷掉落,丁零当啷散落一地。
他怒吼道:“这不可能!!你们一定使了手段!”
荷官垂眸,看着几近崩溃宋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