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雌君,我发过誓要和你分享一切,所以……所以我会非常慷慨地分给你一半。”
他迅速地往凌的账户里打了二十万:“剩下的五万,是我对你运气的嘉奖,我才不会占你的便宜。”
话虽如此,但他语气里的心虚,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好一只不要脸的雄虫!
陆墨在心里啪啪打自己,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凌看着这样的陆墨,笑意更深了一些。
陆墨好像总是忘记一件事,结婚以后的雌虫,财产必须无条件地上交给雄虫。也就是说,凌的那个账户都属于陆墨。
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拿走所有的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别别扭扭地将三分之二的钱特意分给凌。
真是……
那只苍诡族的亚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他坐得规矩极了,双膝并拢,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观察着陆墨和凌的脸色。
一直被压榨被欺侮的人,通常有看人脸色的习惯。他们会揣摩着别人的心情,小心防范着突如其来的泄愤,这样才能尽量少挨打。
此时亚雌呆呆地睁大双眼,几乎看出了神。
常识告诉他,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不应当的。
雌虫的一切都要献给雄虫,没有哪一只雄虫会像这位“白六”阁下做事。
更奇怪的是——
一阁下也不阻止吗?!
任何一只雌虫,被雄虫这样对待,都要惶恐得直接跪在地上。可是他甚至看到一阁下还在笑?
简直是、简直是!
亚雌“啪嗒”一下捂住了脸。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的嘴角在忍不住地往上翘啊啊啊啊!
好羡慕啊!对不起出现这种想法的自己简直就是在犯罪——但是真的好羡慕!
“对了。”陆墨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亚雌道:“你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他背脊挺拔,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自带一点傲慢的神情,这是十分冒犯的举止。或许有虫会以为他只对低自己一等的虫才会这样,但熟悉陆墨的虫会知道完全不是这样——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陆墨也是这个德行。
亚雌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看着“白六”,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白六”说话的对象。
最后他试探性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您在问我吗?”
陆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好像这里还有其他什么虫族似的。”
另一边坐立不安的米诺奇:“……”
亚雌连忙摇头摆手,扯出一抹笑道:“阁下说笑了,我是奴隶,怎么可能会有工资。”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勉强,悲伤和难过几乎溢于言表,任何一只有点良心的虫族,都会为他感到悲伤。
前提是,不知道这是一只苍诡族的亚雌。
亚雌垂下了眼眸。
对他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在梦里一样。白六阁下就好像横空出现的流星,在一瞬间照亮了他那永远寂静黑暗的天空。
但他却不会奢望流星为他驻足,只愿一生都铭记着这一刻的光芒。
下一刻,他的手被紧紧拉住了。
亚雌惊愕地抬起头,只听带着墨镜的雄虫对他严肃地说:“那——你要不要来我这边打工?我愿意支付给你一天十块钱的报酬。”
亚雌长大了嘴。
陆墨:“……嗯,十块钱。”
系统:=口=
系统:【陆、陆墨,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可怕的工资……】
陆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他早已完成了从身到心的蜕变,已经是一个完全合格的黑心资本家了!
他对着亚雌挑了挑眉毛:“你意下如何?”
亚雌怔怔地看着陆墨。
奴隶是没有工资的。
这只是表象而已,这代表着奴隶从身到心,都属于他的主人,就连思想都不能属于他自己。
再低等的虫族,他们至少都保留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他们的名字。
奴隶是没有名字的。
没有名字,没有自由,没有灵魂,他们只是一根空荡荡的芦苇。
可如今,白六阁下却说,要付给他工资?
这是何等的……痴心妄想啊。
还没等亚雌反应过来,一边的米诺奇跳了起来:“白六阁下!您这可太不像样了,这只亚雌是属于陆墨阁下的,更何况他身上流着苍诡一族的血——”
“砰————”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仅仅一瞬之后,楼外传来了玻璃坠地的声音!
尖叫声,呐喊声,奔跑声,混杂在一起,房间内的虫族们见势不妙,纷纷乱作一团,想要从这房间里逃出去。
还有些机灵的,趁着混乱从别人的口袋里拿着钱就跑!
“别跑!别乱!”
米诺奇跳着脚吼道,但根本不管用,一个个全都跑了出去!
陆墨挑了挑眉:“米诺奇先生,你身为陆墨阁下的朋友,真是好生仗义,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记得帮他稳住场子。”
米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