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似乎是数个房间打通以后,合成的一个巨大房间。
一进门,房间里的一切就尽收眼底。
尽管是白天,但厚实的窗帘却将阳光挡了个彻彻底底。当身后的门被关上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盏昏黄的灯。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
房间里摆了许多的桌子,上面都是赌、博用的器具,各种各样的虫族围在桌子旁,眼睛赤红,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桌上那小小的骰子吸引。
“大、大、大!!”
“全部押上!”
“双!双——晦气!他妈的!”
他们或许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到底待了多久,这里永远是昏暗的,幽闭的,是永恒不变的小小赌场。
端着酒杯的雌虫训练有素,他们的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稳稳地托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的酒杯满满当当。但雌虫们都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在激动的人群中游走,不会让酒液洒出哪怕一滴。
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餐厅,但这些上头的赌徒一点也不会感到饥饿,哪怕嘴唇枯干,他们也只是随手拿来一杯酒,甚至连喝酒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离开桌子上的局势。
陆墨注意到,整个房间里一切吃穿用度都应有尽有,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镜子。
假如这里有镜子,当这些赌徒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就会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模样是那样地癫狂……
所有的布置,都是一个陷阱。让赌徒们沉溺进去,永远不会清醒,直到抽干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陆墨阁下,”米诺奇的声音充满了崇拜,“看呐,他是多么地富有,我敢说哪怕在帝星里,陆墨阁下也是数一数二的雄虫!”
凌微微一笑:“确实,我万分赞同您的话。”
他看向“陆墨”,他坐在房间的昏暗处,正举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五个手指上带满了宝石戒指,戒指深深地勒进肉里。
假如这里灯火通明,又或者天光明媚,就会显得他十分可笑。但如今光线昏暗,他一身珠光宝气,虽然和优雅搭不上边,却也有了几分唬人的架势。
米诺奇对陆墨道:“白六,我去和陆墨阁下谈谈关于生意的事,你等我一会儿,要是无聊的话,这里所有的桌子你都可以随便玩。”
他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抓来一把筹码,塞进了陆墨的手里,小声道:“要是看上了哪只雌虫,也可以随便玩。”
陆墨僵硬地拿着筹码:“……多谢了。”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连石头剪刀布都赢不了,抽卡游戏次次沉船的人,陆墨对于赌、博一事向来是敬谢不敏。
系统在他脑海里阴阳怪气道:【哟,你不是拿阳寿来抽卡的么?不试试手气?】
陆墨没理它,转头默默地看着凌。
凌摸了摸鼻子,从陆墨手里拿起两枚筹码:“雄主想玩吗?”
陆墨矜持地摇头:“作为一个贵族,应当远离赌、博。”
想玩!但不敢!
怕输,但还是想玩!
简称人菜瘾还大。
“好吧。”凌苦恼地皱起眉头,叹气道:“可是我很想玩,假如雄主不陪我去玩的话,我一定会难过很久的……”
陆墨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一亮,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道:“真是没办法,谁让你是这样一只任性又无理的雌虫呢?而我又是如此地宽容仁慈,不忍心看你难过,今天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去玩乐好了。”
凌的嘴角扬起:“我真是受宠若惊。”
陆墨用力压下嘴角——因为快乐差点要飞起来了。
凌拉着他的胳膊,来到了一个桌前。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扑克赌局的桌子,穿着黑色制服的荷官弯腰洗牌,他纤细的腰身被紧紧束起,细而灵活的手指敏捷地从牌上滑过。
他盖下两张牌,开口道:“各位,下注吧。”
在这样狂热的环境里,荷官显得那样突兀。
“押大!!双倍!”
“我押小,押……押三枚!”
荷官垂着眸,像一只精致的瓷偶,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
“啪嗒。”
两枚红色的筹码被扔到了桌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呀,雄主,我不小心手滑,好像押错了诶?!”
紧接着是雄虫低沉的声音:“无妨。”
荷官的睫毛一颤,看着那孤零零的两枚筹码。
但他什么话也没说,俯身翻开了盖在桌子上的那两张扑克。
两张鬼牌出现在桌子上,荷官张开双手:“鬼王,通杀。”
“诶——————”
“卧槽!!!!!”
惊叫声此起彼伏,要知道同时翻出两张鬼牌的几率可以说小之又小,绝对不会有人把筹码压在这种概率上的!
但偏偏这张桌上,就有那么一个神经病,把筹码压在了鬼牌上!
“雄主,我们好像赢了?”凌笑眯眯地看着陆墨,“看来偶尔手滑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陆墨捋了捋思路,谨慎地指着桌上所有的筹码:“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