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怜惜,这只是身为贵族的礼节而已。”
“咳……我也会祝愿你的恩师在母神怀里得到安息的。”
凌怔怔地看着陆墨的侧脸。
这一次,又和他想象得不一样。陆墨就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完全忽略了“克莱因虫”。
假如陆墨但凡有一点心思,他都会在听完后深深地抱住自己,他会说:“从今以后,我会连着莱茵先生那份,一起爱你。”
他会抱住自己,像那些恶俗的一样治愈自己,让自己对他从此死心塌地。
或者像宋简书那样,高高在上地对他施以同情和怜悯,来满足他对自己“地位尊崇”的优越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难过已经写在脸上了,还要用骄傲和矜持来掩饰,拼命不叫自己看出他心里的任何一点情绪。
……
凌的背抵着回廊的墙,他反手握住陆墨的手,将没有防备的陆墨拉得贴了过来。
“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
凌将头埋进了陆墨的肩膀,一点点温热的水迹打湿了陆墨的衣服。
陆墨感受到了,他僵硬地任由凌靠着,不知如何是好。
凌哭了?
咦?
诶?!
等下,是因为他刚刚太过冷漠吗?可他刚刚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崩人设的边缘徘徊了!
但一想到凌哭了,陆墨就觉得自己那颗又湿又重又凉的海绵心,又被一只手狠狠揪了一把,刺痛刺痛的。
勉强不去抱住凌已经是他的极限,任系统如何在心里发出尖锐的警告,他也无法做出把凌推开的举动。
“陆墨。”
凌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你到底……”
你到底要我沉溺于你,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呢?
每一次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余地时,陆墨总会让自己再一次爱上他。
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雄虫呢?凌甚至无法想象,他到底为什么如此特别,他特别得好像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假如有这样的世界,那一定是一个充满了温暖和爱的世界。他靠着陆墨的肩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莱茵先生死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会很痛苦,但其实并没有。他不仅没掉一滴泪,甚至没有一丝的难过,除了经常走神以外,他与平时并没有任何不同。
温格在宋简书的房间里压抑地哭了一整晚,第二天来军部报道时眼睛红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凌,脱口而出:“凌,你没有一点难过吗?”
凌麻木地揉了揉太阳穴:“温格,我忙了一晚上,现在很累。”
温格沉默地离开,凌倚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帽檐落下盖住了干燥的眼眶。
直到现在,凌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痛苦。
他一点点吸着气,胸腔里跳动的心涌起针刺般的痛,迅速地辐射到全身,让他打着哆嗦,如同刚刚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的猫。那些迟来的眼泪似乎是积攒了太久,一旦决堤就没有停歇的意思。不像平时的眼泪,蓄满了才会从溢出。凌只是面无表情地靠着陆墨的肩膀,眼泪是直接滚出来的。
“陆墨。”
“嗯?”
“我是真的,很想念他。”
“……好吧,看在他是一只雌虫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你了。”
“陆墨。”
“唉,我亲爱的雌君,您怎么像只幼崽似的?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生气啦。”
“陆墨。”
陆墨烦恼地倒抽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听着呢,你莫叫了。”
凌再露出这幅样子,他就真的要绷不住人设了!他现在就很想把凌裹上三十层的厚被子塞进房间里,然后锁上十八道门,这样就完成了世界上最强的封印结界,在里面一定是最安全的。
借着月光,凌缓缓脱下手套,五指插、入陆墨的手指缝隙,和他手心相扣。
“陆墨。”
陆墨:“……行吧行吧!您今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拿着我的钱去买下帝星也行——只是别再这么叫我了,好烦。”
凌曲起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背,轻声道:“陆墨,我向你投降。”
“你已经彻底占领了我所有的领土,你赢了。”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软,好像白色的棉花糖:“从今以后,你是我唯一的皇帝,我永远臣服于你。”
有风吹起凌柔软光滑的发丝,搔动着陆墨的脸颊。
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这微微的麻痒里,跳得快了一些。
不妙。
陆墨伸手攥住自己的衣袖,觉得自己好像被迷惑了心智。
什么渣渣值,什么虫族,什么系统,在这一刻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心里只剩下凌那双漂亮得好像鸽血宝石的缱绻双眸。
他伸手捧起凌的脸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凌的气息比以往要凌乱得多,他双手无力地搭在陆墨的肩上,闭着眼时长长的睫毛扫着陆墨的皮肤。
直到他们分开,陆墨看着脸颊微红眼神朦胧的凌,他露出一个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