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尽管他如今的体格和身高已经足以支撑他驾驶这辆悬浮车,但他依然谨记着自己的废物人设,傲慢地指使着凌开车。
还要不停地骚扰凌。
红灯的时候:“我亲爱的雌君,您不是军团长么,怎地如此胆小如鼠?您是怕了这小小的红灯吗?”
堵车的时候:“这帝星还不如我那荒星,至少我在那里从来没有堵车过。”
转弯的时候:“哦我的雌君,您是想把我的内脏甩出来吗?您这样做可是要被雄虫保护协会指责的!”
凌:“……”
他径直踩下了油门。
陆墨这辈子没坐过这么快的车,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飞,在原地起飞,而上一次这种起飞的感觉还是在婚礼上。
他惨白着脸从车里走出来,在夜色里好像一只沉睡千年刚苏醒的吸血鬼。
“晚上好,尊敬的陆墨先生。”
陆墨努力地想要握住金奇和谐友爱的手,奈何他实在是太晕了,一伸手就杵到了一边的管家面前。
金奇:“……”
苏临:“……”
【叮,金奇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渣渣值加十】
陆墨眼睛一亮:“金奇先生,要我说呀,您这位管家看起来,可比您更像主人呢。”
【叮,金奇感到了一阵慌乱,渣渣值加一】
嗯哼?!!
这是……
久违的渣渣值!而且好顺利!
陆墨当场腿也不软了,头也不晕了,心情好极了。他揽住凌的腰,大摇大摆从他们身边经过,留下一句十分轻浮的话。
“寒酸的金奇先生哟,还请您代我,向您的主人问一声,我那位候补管家何时才能调、教好呢?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陆墨长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找个管家真的好难呀。
在他身后,金奇和苏临面面相觑。
金奇苦笑道:“果然如您所说,他真是一只极其自信的雄虫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但金奇没想到陆墨会这般直接戳穿,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不是莽夫,就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而陆墨,显然是后者。
苏临冷哼了一声:“太过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
陆墨刚一进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极娇小的身影。
带着扑鼻的芬芳,就像倦鸟投林一般,径直地要撞进他的怀里——
陆墨无情地退了一步。
“砰”的一声,娇小的身影一头栽进了路过的酒侍怀里,酒杯摔了一地。
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墨的身上。
陆墨原本想去搀扶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对不起!”
那娇小的身影挣扎着从酒侍身上爬了起来,一叠声地向陆墨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冲撞到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明显是只亚雌。
场内不少虫族脸上都露出了暧、昧的笑。
老把戏了。
未婚的亚雌,若是对哪个雄虫动了心,就会假装成不小心的样子,寻个机会跌入雄虫的怀抱。
那盈盈一对视的娇羞,连最铁石心肠的雄虫都会为之动心。
这只亚雌如此主动,甚至这样狼狈都要和雄虫搭上话——这里可是有着不少的高等级虫族看着呢,他会这样做,显然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一旦被拒,他就会身败名裂,再也嫁不了好雄虫。但凡有有点脑子的亚雌,都不会这样做。
一时间,在场的观众都不禁心软了一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已经是被爱意逼得无路可退了呀,能够得到这样真挚的爱,也算是一种幸运。
他们期待地看向陆墨,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美好的未来。
而亚雌此时已经羞红了脸,他期期艾艾地站在原地,小手不住地拧着衣角,不敢抬头看陆墨。
“您……您……您不说些什么吗?”
他低着头,心脏砰砰跳。
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手心朝上,那是邀请的姿态。亚雌感到一阵头晕,欢喜地将手放了上去,羞涩的抬起头:“这、这可——”
雄虫微微皱眉,诧异道:“您这是做什么?”
亚雌:“……诶?”
“您不是要表示歉意么?”陆墨深沉地看着他,“既然你这样地诚心诚意……”
“我今晚拍下的东西,都由您垫付了吧。”
“……”
“……”
所有观众在这一刻瞳孔地震。
陆墨的神情仿佛在说:“您今晚拍下的东西,都由我来垫付。”
为什么有虫族可以做到,用着最高贵冷艳的神情,说着最无耻的话?
亚雌无助地看着陆墨,小手颤抖。
身后,大门嘎吱一声又开了,他听到苏临冷静的声音:“陆先生既然这样要求了,您总不好意思拂他的意吧。”
“……”
亚雌绝望地闭上了眼。
苏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