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
原来这便是民间盛传的公主殿下,真就如天仙下凡一般,金砌的玉琢的,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久久难以回神。
……
京城乃是整个大庆最为繁华之地,烟火气最重的,便是北街。
糖葫芦散发着香香甜甜的气息,卖艺的人轰隆一声喷出火焰,铜钱落在铁盆里发出叮咚声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颜诺下了马车,便换了一身普通的青色男式长衫,乌发用一根木簪子别起,加上刻意修饰描摹过的眉眼,活脱脱一个浊世佳公子。
拨浪鼓咚咚咚响,一脸笑容的紫袍青年从背后绕过,大手遮住了这位“浊世公子”的眉眼。
“猜猜我是谁?”紫袍青年故意粗着嗓音,摇晃着拨浪鼓。
颜诺也配合地做出苦思冥想的模样:“嗯,让我猜猜,这可真难猜呀……”
少女故意控制了音调,嗓音清凌凌的,像是山谷间流淌的清涧,倒真有些雌雄莫辨,不过仍是好听极了。
浓密而卷翘的眼睫像是一把玲珑的扇面扑闪,郑源只觉得自己的掌心痒痒的,连带心也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
少女身形娇小,他从身后遮住她的眉眼,远远看去便像是将她搂入怀中,两人的距离呼吸可闻。
“郑源,”颜诺顺势挣脱了郑源的手,笑嘻嘻地回身看,“好久不见。”
浅浅的香气变远,怀中的温软忽然离开,郑源竟然忍不住有些怅然若失,又开始强烈地谴责自己。
郑源啊郑源,你真是一个大色胚,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郑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面前紫袍青年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又害羞似的红通通的。
颜诺一头雾水。
“没想什么!”像是被才踩到尾巴的兔子,郑源一激灵窜起来,斩钉截铁地反驳:“我什么也没想,真的什么也没有。”
颜诺:“……”就差把欲盖弥彰、我在撒谎八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少女唇红齿白,笑吟吟的,明亮的杏眸中带着了然。
郑源有一种被看穿一切的窘迫,脸色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那个……嗯……洛七,好久不见,你今天换了男装吗,真俊俏……”
和各州世子交往时,颜诺使用的都是名为洛七的马甲,一位京城世家的嫡女。
“不是要逛街吗,男装更方便。”颜诺抚平长衫袖口的褶皱,自我感觉良好,“不过,只有男装俊俏吗,我女装难道不俊俏?”
“俊俏,俊俏,都特别俊俏!”郑源连忙补充道,脸色越发红得滴血,心里像是有一万条小鹿在乱撞。
女装的洛七,何止是俊俏,像是一轮明月落怀,乃是天地间所钟爱的绝色,是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笑万物仿若都失了颜色。
郑源第一次和洛七接触,不过是无意间捡到了洛七丢失的受伤信鸽,后来便经常信件往来,慢慢熟悉,一晃就是七年。
那时的他对信件那端的洛七,还只是一种朦胧如雾气般的好感,自己都不甚明晰。
直到三年前,他来京岁贡,与洛七见了面。一眼惊艳,二眼动心,再见已然刻骨铭心。
从此,日日夜夜都是她,醒来梦里都是她,每年最期盼的便是能来京城见她一面,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准备去玩什么?”颜诺大方地放过了快要羞耻得冒烟的青年,兴致勃勃地打量起北街来,对什么都十分感兴趣。
郑源这才逐渐缓过来,一把把拨浪鼓塞进少女怀里,紧张地抓住了她袖口:“我地方都找好了,我们先去玩糖人,然后去套圈吧,肯定喜欢。”
“真的?”颜诺有些不太相信,试探性摇了摇拨浪鼓,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这拨浪鼓居然是给我的?”
“嗯。”郑源低声应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开口,“我在摊位前选了好久呢,就这个最好看,摇起来声音最好听。”
颜诺:“……”行叭,长不大的孩子,她了解。
做糖人是京城里的老手艺,郑源选择的那家,是一个极为慈祥的老奶奶,推着个小推车,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的蔗糖蜂蜜气息。
“两位公子生得可真俊!”老奶奶和蔼地笑,头发花白。
走近了,老奶奶微眯着眼,很快发现其中一位俊公子身上的伪装,竟是个貌美的姑娘!
“两位公子看起来可真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老奶奶进一步压低了声音,笑道,“这位可是您的娘子,可真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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