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次次给他寄信,他觉得烦,就找人随便给傅明珠租了间不比傅府在别庄上的庄子好多少的宅子,将傅明珠塞了进去。
反正,等到陈氏死了,傅明珠也是要回来奔丧的,早让她回来一个月,也无伤大雅。
虽说没了陈氏变卖周光茹的嫁妆来补上平时花销的漏洞,傅堂容过得不够滋润,租一间算不上好位置的四合小院的钱,傅堂容还拿得出来。
而收拾了包裹,满心期待着自己能回到京城过舒服日子的傅明珠看到这间破败荒凉的小宅子,一时间傻了眼。
她还以为爹爹是疼她才准她从别庄回来,结果爹爹就把她塞在这儿?!这算什么啊!他喝酒的钱都要比这宅子的租金贵了!
傅明珠伤心不已,错判了她在傅堂容心中的分量,连给陈氏找翻盘的机会都变得懈怠起来。
她不过一个十几岁的闺中少女,外公、父亲都不管她,她又也没嫁人,没个位高权重的丈夫去让她依赖着,她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出她的母亲?总不能自己替母亲去死吧?
傅明珠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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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宝湘苑。
同宸王一样,傅莹珠也格外在意四日后的秋闱放榜。
不过,闷在宅子里猜来猜去,傅莹珠颇觉无聊,听说周家那几位表哥和沈朝青在围场那玩蹴鞠,便叫上了沈朝妤,一块过去看个热闹。
路上,年纪小小的沈朝妤,扎着个双螺髻,像块粘糕般卧在傅莹珠的膝上,同傅莹珠告状:“姐姐,我哥蹴鞠的本事可差了,就是爱逞威风,每回回来都要找我说他如何如何厉害,比大哥比二哥都厉害……”
沈朝妤哼道:“其实他不知道,都是大哥二哥让着他呢。大哥哥二哥哥都和我说了,我哥如果比不过别人,是会哭鼻子的。”
傅莹珠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哭鼻子?”
她还真没法想到沈朝青哭鼻子的模样。
不过舅舅家那几位哥哥确实疼爱护他们这几个年纪小的,这倒是真的。沈朝妤说是他们在让着沈朝青,傅莹珠也觉得,说不定真有其事。
很快,围场到了。
傅莹珠拉着沈朝妤的手,来到了围场外,怀里还抱着一堆桂花枝。
围场内,几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衣着鲜亮,正玩得火热。
等到一场终了,他们往妹妹这边走过来,傅莹珠连忙捏了捏沈朝妤白白的小手:“朝妤,快!”
沈朝妤忙伸直胳膊,将怀抱中的桂花枝全部朝着前面几人中的一人身上砸了过去。
砸完,沈朝妤咯咯笑了,而沈朝青一脸莫名:“沈朝妤,你砸我干嘛呀?”
沈朝妤仰直胸脯,声线清脆道:“这叫折桂,表姐姐说了,蟾宫折桂,是很好的意思。”
傅莹珠也眉眼弯弯笑着说道:“是啊,蟾宫折桂,表哥,过两天秋闱放榜,祝表哥金榜题名。”
周秋平赞叹道:“你们有心了。”
沈朝青:“……”
总觉得这两个妹妹是在整他但他并没有证据。
他拂开身上的桂花枝,将香气熏人的桂花枝全部抱在怀里,跳过围栏,到了傅莹珠与沈朝妤身边坐着,问傅莹珠:“表妹,我记得你当初说,你在书屋押注了,那时候我也没问你押注的是谁。”
“你押的是周子期还是万添之?”
沈朝青有些忧郁地说道:“那周子期近来一副春风得意模样,想来秋闱的卷子他做得一定不错,榜上定然有他的姓名。若是你选了万添之,恐怕要破费了。”
傅莹珠只是神神秘秘地笑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虽说她穿进书中后,剧情已经改变良多,可谢琅然能在残酷的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新科及第,必然有他的本事,应当不是剧情变化就能影响得了的。
她这四百多两,是亏是赚,还真不是一个周子期能影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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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科举放榜日。
宸王早早在醉仙楼定好了厢房,和周子期说好了,要在放榜之后,给他庆祝庆祝。
这放榜最早也得到巳时,只是考试的学子与他们的家人各个心急,天还没亮,不少人早早就等在了贡院外头,有等着看自己名次的,也有等着看热闹的。
还有不少达官贵人,虽说家中并无考生,却也聚集在此。
“那位可是当朝丞相?”沈朝青想早点知道成绩,便没派自己的小厮过来等着,而是亲自过来了。
而周秋平也跟着一道来了。
沈朝青当他是关照自己,有大哥跟着他心里也踏实,到时候若是名落孙山,也有个一起喝酒的伴儿,就让他一道跟着了。
随着沈朝青这句话说完,周秋平往他指的方向一看,皱了皱眉头,又仔细看了一眼,说道:“应当是当朝丞相,看他后面的马车,可带着丞相府的府印。”
沈朝青撇了撇嘴,疑惑道:“他怎么也来了?他又不用考了。”
“你这就不知道了。”周秋平拍了他一下,低声道,“榜下捉婿啊,丞相家里可还有个待嫁的姑娘。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来了?”
“啊,对了,榜下捉婿!”沈朝青道,“大哥一会儿可得把我看好了,万一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