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动作蓦地一顿。
“殿下,您的身体可有不适?”陈文瑜关心地问道。
萧明珩眸光微闪,“并无。”
“那便好。”
陈文瑜给萧明珩把了次脉,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任何亏虚之象。
待陈文瑜走后,萧明珩才把方才的纸条拿出来,走进殿中,放在烛台上烧成了灰烬。
如今五个时辰早就过去,他还好端端的活着,看来毒药的药性发挥得没那么快。
接下来会如何,就看五日后了。
萧箜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萧明珩仍陪在她身边。
身上早就被清理干净,没有丝毫黏腻的感觉,清清爽爽。
只是她的身体酸痛得厉害,比以前还要酸软无力,连下床都困难。
“珩哥哥。”萧箜仪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不似平时的清脆,“你是怎么帮我解的毒?”
萧明珩抱她在床上躺着,“内力。”
萧箜仪立刻问道:“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困不困啊?”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也不困。”萧明珩低声答。
除了内力尽失以外,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
萧箜仪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听了一会儿他的脉象,确认他没有大碍才放心。
她不解地问道:“珩哥哥,究竟是谁给我下的毒?”
她都没出过落月殿,谁这么大本事,能隔着这么多人给她下毒?
萧明珩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温柔地轻抚,“皇后,还有阮贵妃。”
她们二人目的相同,一拍即合,联手下的毒。
萧箜仪想起了那天的事,如今回想起来,唯一让她觉得不妥的就是偏殿燃的香,可她当时只顾快些更衣,并未太放在心上。
“可是皇后是萧明朗的生母,阮贵妃是萧明睿的母亲,她们两个怎么会联手呢?”
“阮贵妃并非萧明睿的生母。”
萧箜仪微诧地瞪大了眼睛,“啊?”
萧明珩继续为她解惑,“早在二十年前,邑王便给萧明睿和萧扶朔调换了身份。”
也就是说,如今住在三皇子府里的萧明睿,真实身份其实是邑王亲子萧扶朔。
而留在邑王府里做质子,被皇帝养废了的那个萧扶朔,才是真正的三皇子。
这就是萧明睿一直努力隐藏的身世之谜。
那日萧明珩带萧明朗去天牢,就是为了让他从二皇子口中,亲耳听到这个秘密。
“阮贵妃很早就知道真相,但她为了四皇子和四公主的安危,不敢将此事说出来。一直以来,她都受制于萧明睿。这一次,她也是受了萧明睿的指使,才会给你下毒。”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明珩沉静的目光落在萧箜仪身上,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反应。
听见这个消息,萧箜仪微怔了一瞬,没想到给自己下毒的人居然会是他。
不用想也知道,萧明睿废如此大的心力来给她下毒,不过是想利用她来对付萧明珩罢了。
“昭昭,你可会觉得难过?”萧明珩屏住呼吸,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萧箜仪眨了眨眼,回过神。
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心疼。
从前……她与萧明睿的确走得很近,也不怪他如此患得患失。
萧箜仪伸手回抱住他,声音闷闷的,“是有些难过。”
萧明珩心中微涩,圈着她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
可紧接着,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萧明珩跌入谷底的心情瞬间回升。
“不是因为萧明睿难过,是为了我不小心中毒,最后还要连累你而难过。”
虽然萧明珩没说,但萧箜仪知道,他肯定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帮她解了毒。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那些人的道。
“你没有连累我,”萧明珩下巴轻蹭她的额头,低沉嗓音透着安抚,“我这不是好好的。”
过了几日,萧箜仪终于知道了萧明珩为了帮她解毒,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起因是这日天上飘起了雪,待萧明珩从外头回来,萧箜仪缠着他,让他带自己去屋顶上看雪。
萧明珩却面露异色,迟疑着没有答应,他温声劝道:“屋顶太冷了,过几日我再带你上去可以吗?”
“我们在上面待一会儿就下来,我穿了棉衣,不会很冷的。”
萧箜仪迫不及待地想去屋顶看看,飞檐落雪,遍地银装,那样的景象定然会美不胜收。
看着萧明珩的神色越来越不对,萧箜仪不知怎的,一下就想起了那日,他说他是用内力帮她解的毒。
难道——
“珩哥哥,你没有内力了吗?”
萧明珩抿了抿唇,眼神有一刹那的变换,被一直盯着他的萧箜仪收入眼底。
纵然他不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萧箜仪沉默地上前半步,抱住了他的腰。
他刚从外面回来,胸膛寒凉,透着干净的雪意,一如当初。
萧明珩将她护进怀中,替她挡住树梢间漏下的寒风和飞雪,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我再练一段时日,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