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哪门子的心啊?!
扶玉秋一向心软,更何况头一回见到往日里好似无坚不摧的男人向他示弱,他竟又被蒙了心,直接信了?
还心疼他?
还替他觉得憋屈?!
笑话。
之前有人暗杀仙尊未果,活阎罗都能将鸟放血焰,这种睚眦必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束手就擒任由别人来杀他?
纵容凤行云和妖族联手,指不定凤殃又在看好戏!
扶玉秋凶巴巴瞪他:“你迟早把自己给作死。”
凤殃眨了一下眼睛。
扶玉秋继续哼哼唧唧地往前走,边走边张望四周,打算瞧瞧有没有能报复活阎罗的玩意儿。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扶玉秋索性放弃,直接问凤殃。
“喂,你最害怕什么?”
凤殃淡淡道:“我没有怕的东西。”
扶玉秋:“……”
可恶!
大概是扶玉秋的表情太过怨念,凤殃迟疑了一下,道:“若是硬说的话……水连青。”
“啊?”
“你内府中的水连青能熄灭凤凰火。”凤殃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如果强行将水连青的灵力灌入我的内府,我会死。”
扶玉秋一愣,愕然看他。
凤殃甚至走上前,朝他伸出翅膀:“知道水连青怎么用吗,你……”
扶玉秋被他吓住了,赶忙往后跑了跑,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面如沉水的凤殃。
教别人怎么杀他?
这是正常脑子没毛病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扶玉秋不想梦他了,拔腿就跑。
可倒腾着小短腿跑了十几步,余光就扫见凤凰随意跨了两步便追了上来。
扶玉秋:“……”
扶玉秋直接化为人形,撒丫子拔腿就跑。
活阎罗果然是个疯子,他就不该对这人抱有任何期待的。
扶玉秋气得咬牙切齿,无头苍蝇似的往前冲。
只是两人离了太远,一股奇怪的灵力牵引着凤殃转瞬出现在扶玉秋的前路上。
扶玉秋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化为人形的凤殃身上,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凤殃金瞳中浮现些许懊恼,动作轻缓地在扶玉秋面前单膝点地。
“我……没想吓到你。”
扶玉秋瞪他:“你自己想想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随随便便将自己的弱点和盘托出,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凤殃说:“我以为你恨我,想要我死。”
扶玉秋冷冷道:“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杀你?还是故意让我出手,好光明正大反杀我,把我当焰火放?”
“没有。”凤殃皱眉。
扶玉秋恨不得骂死他,酝酿半天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只是个梦,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和一个幻影计较什么?”
再说了,真正的活阎罗会对他一棵小小的草示弱吗?
这不仅是个清醒梦,还是个白日梦。
扶玉秋不想再梦到活阎罗了,紧闭着眼睛打算操控梦境,换个好梦做。
凤殃还在道:“你若和妖族一起想杀我,尽管来就好,毕竟我骗了你。”
扶玉秋厉声道:“你闭嘴!我换梦呢!”
凤殃:“……”
凤殃还想在说什么,扶玉秋反而被直接气醒了。
梦境瞬间破碎。
扶玉秋猛地醒来:“闭嘴啊你——”
扶白鹤坐在窗边唱着小曲儿,窗棂上躺满各种小灵兽,全都像是吸食了罂粟般,舒服得直打呼噜。
“哦。”扶白鹤抱着怀里一只狐狸摸了摸它的下巴,懒洋洋道,“嫌弃我唱的难听啊?那你唱个好听的我听听?”
扶玉秋:“……”
扶玉秋坐在温暖的石床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蔫蔫道:“没说你。”
“做噩梦了?”
“嗯。”扶玉秋将盖在身上的白鹤大氅拂开,赤着脚从床上下来,闷闷不乐道,“扶玉阙有消息了吗?”
扶白鹤漫不经心道:“没有,许是死了吧。”
扶玉秋都习惯了扶白鹤对扶玉阙的“祝福”,也没多说,左右看了看,道:“木镜呢?”
“不知道。”哪怕扶玉秋睡着,扶白鹤也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懒洋洋道,“反正不能跑丢——对了,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扶玉秋也不知道,只能摇头。
他走出房间,余光瞥见窗户上已经废弃的竹节风铃,犹豫一下才将视线收回。
扶白鹤将半关的窗户懒懒拍开,确保扶玉秋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木小草?”
扶玉秋没注意到扶白鹤的异常,刚下台阶喊了一句,一旁的草丛中一阵窸窣,木镜满头杂草地跑出来。
木镜被人在遍地焦土中折磨了太久,看到闻幽谷浓郁灵力和枝繁叶茂,高兴得几乎忘乎所以,总是苍白的小脸红扑扑的。
他开开心心跑过来,仰着头喊:“哥哥。”
扶玉秋将木镜头发上的树叶摘掉。
回来闻幽谷后,他就一直没顾木镜,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