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我的!”
“新郎是我师哥,又不是你们师哥,他们的捧花当然是给我啊!”
三个人全去摇乔咿,闹着、笑着,熟悉的校园里,阳光下是永不退色的金色年华,光阴交织着缱绻向前——
嗖!
纯白色的玫瑰点缀着浅黄色的小碎菊,在高雅大气的宴会厅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三个早就跃跃欲试,准备了好几个月的女孩张开了双手。
就在花束抛过来的时候,一道矫健又兴奋的身影从台下翻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截走了捧花。
杨枚:“……”
高芸芸:“……”
孙涵:“……”
内定的三个人,竟然没抢过一个……男的!
老言看着台上的方盐,捂着脸跟工作室的其他人说:“今天都别说认识他。”
众人:“嗯!!!”
主持人是周青洁,虽然也被这杀出来的程咬金弄得一愣,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娴熟的控场道:“新娘捧花是要女孩来接的,这位小伙子可是有想送的女孩,所以来抢的呀?”
方盐在捧花里没找到红包,失望又懵逼地抬起头:“啥?”
“……”周青洁继续微笑,“小伙子看看现场有没有想送的女孩,可以把花给她哦。”
方盐一想,没红包的话,他个大男人要束花也没用,说:“行,给吧。”
台上的三人又跃跃欲试起来。
方盐看了一圈,直接跳下去,把花给了台下的乔岚。
乔岚不仅盛装出席,刚其实也很想抢捧花的,但只要这种要上台面的事,她都觉得不自在,站在台边没好意思上去,又羡慕得不行。
方盐把花塞人手里,就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座位。
老言本来想装不认
识他的,但实在没忍住:“你小子开窍了,都会当众撩妹了啊。”
汪淼也笑:“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方盐摇头:“没意思啊。”
汪淼:“那你为什么把花给她?”
乔岚也正红着脸,往这边看过来,但她离得远,没听见方盐难得稳重又诚恳地说道:“因为她妆最厚!”
乔咿在台上也忍着笑,碰了碰旁边的周予白:“你信不信,方盐肯定是以为捧花里有红包,才上去抢的。”
“那你可得看好了。”周予白今天英气逼人,紧了紧她挽着自己的手,说,“你男人今天身上也都是红包,别让方盐把我抢走了。”
乔咿:“……”
婚礼来了很多人,除了周家的亲友,周予白还把季芳和李豪都接到桦市。婚礼并没过度招摇,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周予白承诺的,他都做到了。而细节上,又能多精致,就多精致。比如乔咿婚纱上的每一刻碎钻,都是货真价实的。
周遭如美梦般浮华,而挽着他的手臂,又是那么得真实。
婚礼进行到中途,高芸芸才想来,把一个红包交给乔咿:“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谁呀?”
“你……自己看吧。”
乔咿莫名其妙地拆开,除了礼金,还有一张小贺卡,她微微怔住,因为那上面只有两个字——夏南。
字迹俊秀工整,亦如当年。
只是那时他写满了一页纸的情书,到最后不敢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现在,满纸情谊只能是空白,他唯能写上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
“听说他工作还不错,就是一直都没谈恋爱,有个女孩喜欢他,装醉赖他家。”高芸芸说,“他竟然把自己锁在房间一整夜,硬是没敢出去。”
乔咿没接这话,把贺卡收好,摇了摇红包,娇俏笑道:“帮我谢谢他,等他结婚时,我也回个大的。”
高芸芸搂住她的肩:“小富婆,你现在已经是少奶奶了!”
周予白过来带乔咿去换敬酒服,路过大堂门口。乔咿缀满钻的婚纱裙摆如星河般璀璨夺目,裙角勾到一处,周予白蹲下来给她整理。
她皱着眉头:“你快看一看,小钻钻一颗都不能少哦。”
周予白道:“少了再给
你买。”
“你怎么这么不会勤俭持家呢,过日子可是——”乔咿无意扫向大门,微张着嘴,忘了后面的话。
他认出大门处停着的那辆车,是乔松柏的。
驾驶位上的人也正看着她。
乔松柏没收到请帖,他来了也不敢进去。他和沈毓的那些龌龊事,被周家人知道了,原本从周家得到的生意,也都泡汤了。还不得不跟沈毓为了钱打气旷日持久的离婚官司。
人生忽然变得一塌糊涂,但好像想想,冰冻一尺,非一日之寒。
若他曾经能对乔咿好些,周予白这个乘龙快婿便是他的。
可如今,女儿出嫁,作为父亲到了场外,也只能坐在车里。
乔松柏甚至不敢跟乔咿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因为怕她没有父亲的手臂可以挽着出嫁,心里会难受,所以到了现场。
而眼前,女儿也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乔咿挽着周予白的手臂,拖着绝美的长裙,转身走向里面。
她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