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他都懂。
“四嫂在后院,你们动静小点。”胤祚将弟弟们安抚下来,知道他们跑出来想干什么后笑着摇摇头,“都去?”
两三个人去传教士的住院不显眼,他们七八个人,再加上身边的侍卫小厮,那么大一群人过去,那些传教士还不得以为他们是过去找茬的。
“六哥,人家都找茬找到家门口了,咱们就是真找茬又能怎样?”胤俄耸耸肩,说出来的话非常符合他傻大憨的气质,“不是我说,那些洋人就是不知道挨打有多疼,不然也不会那么找事儿。”
胤禌他们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乖乖的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倒是胤禟,难得没有骂他脑子里都是水,“胤俄说的对,那些人就是挨打挨少了,欺软怕硬以为咱们是软柿子。”
话是这么说,一下子去那么多人的确不太合适,胤祚让人将眸光哀怨的胤禌胤裪胤祥胤祯送回宫,等马车转过弯才搓搓胳膊叹道,“胤祯这性子,平时没少给你们找事吧。”
胤祈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他能找什么事儿,敢惹事就我们就告状,六哥不知道,那小子现在见到四哥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跑的比屁股着火了都快。”
其实他们和几个小的之间平时用不上告状,惹过火了直接上拳头,揍一顿就老实了,胤祯老师被四哥教训不是他们告状,而是那小子记吃不记打,总是主动招惹四哥。
他们四哥什么人,老虎屁股能摸吗,被收拾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兄弟几个边说边上马车,传教士住的地方在另外一边,离雍郡王府有些距离,路上要花很长时间,正好让六哥讲讲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
直接听当事人讲可比看信件来的直观。
从康熙三十一年皇帝下令允许传教士自由传教开始,天主教在大清迅速发展,到目前为止,各地的教堂已经有两百多座,教徒人数也迅速增多。
康熙爷这些年用了不少耶稣会的传教士,而且在他看来,儒学讲苍天、上帝,传教士讲天主、上帝,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至少在敬天上面没有冲突。
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传教士帮了那么多忙,给他们点甜头也没什么。
因为皇帝身边的传教士都是耶稣会士,所以大清境内教堂之中,九成是耶稣会的教堂,剩下一成才是方济各会、多明我会、奥斯定会等其他派别所有,所以传教士内部的勾心斗角非常严重。
康熙爷用人不□□份,只要有才他都能用,他任用传教士不是为了那些人的信仰,而是单纯的用这个人,允许传教士在大清境内传教也是为了奖励传教士这些年的贡献,和天主教本身没有关系。
要西方的学问,不要西方的教会,当今圣上和先帝爷的想法很是一致,不过这父子俩的做法却有些不同。
顺治爷对传教士有好感,从而延伸到对天主教也很宽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他赐地建教堂,御制碑文,自始至终都没有禁止传教。
康熙爷不一样,这位爷清醒的很,他尊重传教士本人的习俗,允许他们自己做礼拜过教徒的生活,但是禁止他们传教,更不允许大清的百姓入教,这个禁令直到康熙三十一年才解除,距今也不过七八年。
耶稣会的传教士在京城经营几十年,但是在遥远的欧洲,在教皇克勒芒十一世眼中,耶稣会的处境并不太好,甚至还有别的教派的教士不断进献谗言,试图让克勒芒十一世彻底反感耶稣会。
如今的传教士住院中,除了原本住在这里的耶稣会教士,新来的有七成都是别的教派,自从洪若翰回来,他身边的火...药味儿就没散过。
曾经亚历山大七世尊重不同的传统,如今克勒芒十一世根本不管这些,再加上其他教派争夺传教势力胡乱出主意,如果他们再不停手,所有人都有可能被驱逐出境。
庭院中,作为教皇特使的多罗主教已经下令让各地教堂的传教士禁止辖区内的教徒祭祖祭孔,教堂里挂着的“敬天”牌匾也全撤了,这些人心里的“敬天”又不是敬他们的主,牌匾挂着碍眼。
洪若翰沉着脸走上前,攥着拳头声音都在发抖,“主教阁下,我们正在和皇帝陛下交涉,阁下突然下达禁令,意欲何为?”
“教皇陛下已经说过,教会的事情不能靠政治权利来解决,更不能单靠中国的皇帝来解决。”多罗主教扬起下巴,语气傲慢又不耐,“如果教皇陛下知道你们试图让中国的皇帝来干涉教会的事情,你们觉得教皇陛下会开心吗?”
“荒唐,实在荒唐。”洪若翰气的想打人,“我们已经请皇帝陛下下旨来和教皇陛下交涉,我不知道教皇陛下是什么想法,我只知道主教阁下如今这般做法,我们所有人都要被赶出中国。”
多罗主教嗤笑一声,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上帝告诉我们,要用宣传科学的法子在中国传播上帝的恩泽,上帝还告诉我们,更要用科学来消灭中国的异教邪道。”
胤祈他们过来,还没进大门就听到如此叫嚣,当即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六哥,你听到了吗,他们把孔圣人都骂了啊。”
异教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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