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放手(2 / 3)

貌,百家来求不是很寻常么?”

苏氏见不得他如此摆谱,嗔道,“你别忘了前车之鉴。”

舒澜风笑容一僵,被浇了一盆冷水,先是有些失落,旋即脸色郑重,

“放心,我不会再轻易允婚。”

苏氏叹道,“你别怪我扫你的兴,女儿如同退了两回亲,难保对方不以此看低女儿,咱们不可不慎重,依我看,这儒学宗子未来当是宗师人物,咱们高攀不起。”

事实上陈文舟出身只是寻常,舒家门楣配他是绰绰有余,只是苏氏心有余悸,不愿再攀扯过于优秀或家世优渥的男子,只愿女儿嫁个寻常人家,过安稳日子。

舒澜风也没立即答应,“八字还没一撇,再说吧。”

日子一冷,苏氏便不爱出门,哪怕是院门也不敢出,那冷风只消往她身上吹上一口,她便觉头额发胀,咳嗽不止。

舒筠一大早过来伺候她,见她又开始咳了起来,急道,

“爹爹送回的药丸您吃了吗?”

苏氏疲惫地靠在软塌,面色和软,“吃了,药丸极好,这两日精神气儿比先前好,胃口也有改善,一日一丸还剩三颗,吃完又去哪里买?”

先前舒澜风没与她说清楚缘故,苏氏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如今用了药丸效果显著,自然记挂在心。

舒筠面色顿时生了几分羞赧,支吾道,“您只管吃,我再寻幼君姐姐想法子。”

苏氏一听便知是转了几道人情,连忙摇头,“罢了,我这病是根子坏了,吃再多药丸也无济于事,若叫你为了这事去求人,那我宁愿不吃。”

舒筠一怔,心里暗藏的酸楚慢慢涌现,她着实不想去求人,要知道她一旦迈开那一步,意味着她没了回头路,舒筠深一脚浅一脚回了屋子,托腮坐在窗下出神。

已是九月下旬,院子里枫叶红透,桂树犹青,各色枝桠层层叠叠挨在一处,也不失为一处好秋景。

舒筠心里顾虑重重,放任母亲不管,她寝食难安,可若拿着令牌去求裴钺,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大抵还没有办法把他当做良人,没法心安理得去让他帮忙,又或者羞于与人为妾,要她用这种卑微乞求的方式去换来好处,她做不到。

思绪千回百转,终是作罢。

还剩最后一颗药时,舒筠咬下一半,她拿着那半颗药去药店请药师配,那药师闻了一下药香摇摇头,

“小姑娘,并非老朽不帮你,且不说这药丸的配方各是几钱,就拿这里头的药材来说,每一味药皆是天南地北的奇珍,老朽这店里十年来也难遇见一味,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舒筠听得心头坠坠的,一面感激裴钺之心意,一面又越发煎熬,总觉得是自己耽搁了母亲,她失魂落魄回了舒家,将这话转告了苏氏,苏氏处之淡然,

“筠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得,你若因此整日郁郁寡欢,那为娘怕是再也好不了。”

苏氏借着机会将女儿拉坐在怀里,搂着她,“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行宫遇见了什么人?”

舒筠心雷滚滚,生怕被母亲看出端倪,连连摇头,“没有,女儿只是在行宫受了惊吓...娘,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女儿知道您在想什么,女儿不想嫁人,你歇着吧。”她提着裙摆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秋雨萧肃,裴钺忙完一日公务,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他眼底的光也渐渐沉寂。

晨起他便知今日舒家该用完最后一颗药丸,他倒并非故意拿药丸去拿捏舒筠,他只是在试探,试探舒筠对他有无一丝情意。

以舒筠对苏氏的看重,只消她有一点心思,今日定入宫来寻他。

但她没有来。

这姑娘骨子里的韧性超乎他想象。

裴钺摩挲着手里那颗菩提子,闭上了眼。

有那么一瞬,他当真想放手。

喜欢也不一定要去占有,何况他是天子,他有太多太多比情爱更为重要的事。

他相信自己可以摘开情感喜好,去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刘奎在这时捧着一锦盒进来,他踱步上前奉给皇帝,

“陛下,华老太医制了五十颗药丸,慈宁宫送去了三十颗,余下二十颗皆在这里。”

此药贵在药材难寻,便是裴钺举全国之力,能聚齐的药材也十分有限。

裴钺目光落在那药盒上,想起自己的承诺,“华老太医呢,你让他老人家抽空去一趟舒家。”

刘奎闻言露出苦色来,“陛下,十分的不巧,华老太医大前日着了风寒,一病不起,老奴遣掌院过去瞧了瞧,说是半月内怕是下不来床。”

裴钺脸色有些难看,“那等他好了再说。”

“诶,陛下放心,老奴定记挂着这事,”刘奎又往掌心的锦盒看了一眼,问,“您瞧,这药丸当怎么办?”

到了眼前的地步,裴钺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逼舒筠太紧,这是常年为帝刻在骨子里的强势所致,他习惯一切尽在掌握,以为只消费些心思,将她挂在心上,替她排忧解难,舒筠定无招架之力,不成想,什么都强求得了,却难强求一人心。

无论舒筠今日入不入宫,这些药均是准备送去舒家的,原是打算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