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筝跟着迟归下去,一路到一楼。
此时已经开始上课,四下无人。
迟归能听见初筝的脚步声,他略微停顿:“你跟着我做什么?”
“送你回教室。”
“……不用。”回教室多远一点的路,还需要她送?她把自己当小孩子吗?
“那翘课?”
“嗯?”
说干就干,初筝几步上前,拉着迟归就走。
初筝带着迟归从后门离开,守校门的大爷见怪不怪的给她开门。
“你经常离开学校?”
初筝将握住他手腕的手,移到他掌心,指尖挤进他指缝间,轻轻扣住。
“偶尔。”
“……”
那大爷见你就过来开门,问都没问一句,这叫偶尔?
可是这些事他从来不知道……
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是河边,此时没什么人,初筝和迟归顺着河边走。
初筝出声:“我……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迟归惊疑的看向她。
他嗫喏一声:“……知道一点,新闻上有写。”
“大概是杭……我六七岁的左右,我父亲开始犯病。”
精神病也有多种区别,杭父是属于没有攻击性的,只是总说一些胡说,还会乱跑。
杭父开始只是偶尔间犯病,有很多时间都是清醒的。
可渐渐的他病情越来越重。
和人说话的时候,突然说一些奇怪的话。又或者大半夜突然跑出去之类的……
到后面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胡言乱语。
每时每刻都要人看着,不然他就会跑掉。
那个时候他们家里还有店铺,生意并不差。
原主母亲要顾店铺,还要顾杭父,还有个小的要照顾,压力很大。
所以原主母亲,最后决定将杭父送到医院去。
这样她至少有时间赚钱,可以让杭父好好治病,也可以照顾好女儿。
然后……
然后就出了那件事。
精神病院出了混乱,杭父趁乱跑出来。
原主记忆里清楚的记着,那天学校开家长会,开完家长会回去,母亲还给她买了最喜欢吃糖葫芦。
糖葫芦没吃一半,就听见她父亲杀人,挟持人质,因为人质生命受到威胁,最后被迫击毙他的消息。
河风携裹着腥湿拂过身侧,迟归只觉得有些凉。
他忍不住用力握了下初筝的手。
他并没有要去探究她过去伤痕的意思,他只是想……在这种时候,她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而不是永远都是冰冷,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样子。
那种距离敢让他不安。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我不觉得有什么。”那是原主的父亲,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是真的没事。”
大佬从不说谎!
【呸!】你扯的谎能绕地球一圈,不!两圈!
要不要脸!
王者号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不行,它得下线缓缓。
-
迟归不想说她父亲的事,免得引起她更多的回忆,只是道:“这件事突然在学校流传,你觉得是巧合吗?”
“所以我不想让你帮我去查吗?”初筝偏头看他。
迟归被她看得心头微跳。
有的时候,迟归总觉得她那冷冰冰的眼神,能勾魂摄魄,让他完全没办法拒绝或反抗。
“我……我会查的。”迟归移开视线,平复下略快的心跳:“刚才你是不是觉得我乱发脾气。”
“……”可不是!我踏马又没惹你!“没有,你做什么都可爱。”
对不起,为了卡丧失了灵魂本人。
“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迟归声音压低,此时听来竟有几分委屈。
当然这只是初筝的感觉,迟归并没那个意思。
“你可以不告诉我为什么,但是我想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迟归语气认真:“我在乎你的感受,我害怕你难过,我愿意为你分担一切。”
茫然二字又悄悄爬上初筝的背景板。
难过?大佬怎么可能难过!
想……
算了。
好人卡不能怼。
好人卡说什么都对!
初筝一本正经的应下:“好的,我会注意。”
迟归:“……”
初筝态度如此好,迟归都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这不对啊……
可是哪里不对,迟归又说不上来。
-
翘课迟归是惯犯,老师懒得管他。
初筝其实也是惯犯,隔三差五就消失一两节课,不过她成绩在那里摆着,上面又有话放任她,所以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初筝趁老师不注意,拿手机给人发消息。。
[初筝:查得怎么样了?]
[莫欺大哥穷:姐姐,这才多久,学校这么大,我就算一个一个问,也得很长时间呀。]
初筝沉默下,然后给莫穷转了一笔钱。
[莫欺大哥穷:……这是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