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不能翻。
一旦翻案,揭露的不仅仅是摄政王做过的事,还有先皇……
阳德公公怎么能看着先皇在死后,还被人戳脊梁骨。
初筝道:“你可以告诉皇帝。”
阳德公公:“太后,陛下还小……”
“他有权知道这件事。”初筝语气淡淡的:“他现在是一国之君。”
初筝没说会不会再支持翻案,但也没说会劝小皇帝收回成命。
小皇帝正是黑即黑,白即白的年纪。
哪里会收回成命。
很快就命人重查当年这个案子。
容弑大约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只有阳德公公,整天提心吊胆的,还什么都不能做。
案子进展顺利,但随着深查,一些细节暴露出来,调查的大臣觉得这事有点骇人。
没敢再往下查,先报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拿不定主意,又跑去找初筝。
“自己的事自己想,别问我。”初筝不耐烦:“我是太后,不是皇帝。”
“……”
小皇帝撅着嘴:“可是儿臣不懂嘛。”
“谁都不是生来就懂,学。”
初筝扔下这句话,让人将小皇帝‘请’出去。
小皇帝愁眉苦脸好多天,最后还是让人继续往下查。
等整个卷宗明了,小皇帝来回翻着呈上来的东西,小脑袋瓜都快愁掉了。
“父皇他……”
“陛下,奴才让您别查的。”阳德公公在旁边叹气。
“……”
小皇帝想了很久,让阳德公公去请容弑。
小皇帝和容弑密谈两个时辰。
这两人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小皇帝就为程家正名,连同初筝的母亲和父亲,都一同洗掉冤屈。
只不过案子的细节并没公布。
初筝当天就见到太傅大人。
太傅大人两颊花白,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老人。
当初原主在宫里,太傅府也被摄政王掌控着,太傅大人想见原主都见不到。
自然原主想给太傅大人求救也不可能。
“你都知道了?”
“嗯。”
“哎。”
太傅大人叹口气。
太傅并没说什么,初筝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
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太傅就像是来看看她。
太傅回去后的第三天就走了。
走得很平静,没有任何痛苦。
他那天进宫,就是来见她最后一面。
这些人的爱恨纠葛,初筝不想去追究,毕竟和她没关系。
她想要的,仅是容弑。
初筝搭着素雪的手下马车,容弑正好也到府门。
“微臣见过太后。”
初筝不冷不淡的示意他免礼。
太傅府没有别的主子,所以此时是一个老管家在主持葬礼。
来的人也不少,进进出出的人都显得沉默肃穆,气氛压抑。
初筝从灵堂出来,转到没人过来的地方站着。
带着余温的披风落在她身上,暖意瞬间将她包裹住。
初筝侧目便看见容弑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
“小心着凉。”
“你不怕被人看见?”
“太后怕吗?”
“怕什么?”
容弑微微挑下眉,十分放肆的伸手握住她手心:“那微臣为何要怕?”
许久,容弑轻声道:“节哀。”
两人沉默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初筝突然问他:“你真的想当摄政王?”
容弑垂下眼睫,挡住眼底的微暗光芒。
“程家出事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做不了。我亲眼在刑场上看着他们死去,容家贪生怕死,不肯出手相助,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会站在权利的巅峰。”
得!
我就是没权利重要是吧!
有我还不够!
还想要权利!
初筝转身,与他对视。
初筝冷不丁的蹦出一句:“我和权利,你选什么?”
没想到啊!
我堂堂一个大佬,有一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台词。
不过……有点刺激。
我倒要看看好人卡要选什么!
容弑睫羽低垂,声音沉敛:“微臣都要。”
初筝默了下:“你未免太贪心。”鱼和熊掌还不能兼得呢!
容弑轻扯下嘴角:“野心这东西,不嫌多。”
初筝:“不怕撑死?”
容弑:“微臣不会。”
初筝眸子微微一眯。
好你一个好人卡!
可以啊!
你要权利是吧?
你要去吧!
我不陪你玩儿了!
“我会送你。”
初筝松开容弑,与他擦身而过。
披风被初筝随手取下,放在旁边。
容弑许久都没动。
“将军?”停影不知何时拿着那件披风,立在旁边叫他。
容弑回神,低声道:“走吧。”
停影抱着披风跟着容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