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感觉怎么样吗?”卫司雪说:“当人家的外室还用人教……”
贯穿伤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会感觉好。
但是折春听到卫司雪这么说,闭上了眼睛,把泪意压下去。
这才开口说道:“‘老爷’,你觉得怎么样?疼不疼?”
卫司雪笑了起来,她一笑,也不知道怎么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笑得别提多扭曲了。
她抬了一下手,折春立刻会意,抓住了卫司雪的手。
卫司雪闭着眼睛说:“我睡了多久了,我哥呢,他今天没来吗……”
“一天一夜,”折春说:“医师说了,你只要不发高热就不会有事,你没有发高热。”
“王爷今天早上走的,也跟着熬了一整夜,清早上朝去了。下了朝之后,他也不能马上过来,已经派人来说过了,他要先接见家臣。”
卫司雪点了点头,折春又说:“小灶上一直温着粥呢,郡主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卫司雪又看向折春,顿了一会儿才问:“戎问枫……他怎么样,昨天走的时候看上去怎么样?”
折春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卫司雪,抬手理顺了一下她的头发。沉默的卫司雪都着急地抓住了折春的手腕。
折春才说:“郡主很担心他吗?”
“我当然担心啊,”卫司雪理所当然地说:“他到底怎么样了,昨天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看上去还生气吗?”
折春知道自己不应该顾左右而言他,卫司雪已经做出了选择,她担忧戎问枫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折春抿着嘴唇,不想卫司雪提起戎问枫这个人。
卫司雪瞪着折春,还没反应过来,折春是在吃味,她在情爱一事上,脑子直接通肠子,就根本反应不过来这种事。
弹幕提醒卫司雪也没有看,好在折春很快开口引导她。
折春说:“郡主不问问我吗?”
“做‘老爷’的,不应该关心外室是否吃饱穿暖,心情是否愉悦,有没有被吓到吗?”
“你不就坐在这里吗?”卫司雪说:“你说话能不能别拐弯抹角……”
她看着折春的眼睛,话说了一半,把难听的掐掉了。然后有点反应过来,折春不肯提起戎问枫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哪……”卫司雪被肉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牵动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但是她忍不住又笑,笑了之后身上的伤更疼。
“你这把年纪了……跟我身边这么多年,现在突然间开始吃味,我真得好不习惯啊……”
“我很老吗?”折春似乎今天就是要把这个小性子使到底,好好的体会一番什么叫做恃宠而骄。
“你总说我老,那谁年轻呢?……”
“戎问枫吗?”
卫司雪笑得胸腔发颤,牵得伤口更疼了,可是这疼痛之中滋生出来的愉悦。却是毫不作假的。
卫司雪最受不了人矫情,可是折春这样子,她竟然觉得……挺好玩的。
折春也露出了一点笑意,他一笑起来,眼中的那抹绿荡开一般,似如春暖花开,温暖而温柔。
卫司雪好容易收了笑,仰头看向折春说:“你以前怎么不这样?”
以前不敢。
卫司雪没有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之前,折春根本就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更遑论跟卫司雪一直说喜欢,说想要嫁的人争风吃醋。
卫司雪抓着折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信我?”卫司雪说:“我敢保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为第二个人这样。”
卫司雪把折春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微微撅起来亲了亲他的手心。
“我连梦里都是你……你还怕什么?”
卫司雪这一句话说得犹如宣誓,但是她这句话说的其实是实话。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的感情就那么一点,还是不开窍的。
被折春在三年的时光当中偷走了,好不容易凿开了,无论换成了谁,都再没有了。
折春感受着手心的湿漉,心也湿漉漉的下起了雨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再想哭的冲动,而是低下了头,将额头抵在了卫司雪的头上。
他的担心和设想,都无法再折磨他了。卫司雪醒了,卫司雪没有后悔。
折春跟卫司雪贴了一会儿额头,这才抬起头来,提起了戎问枫。
“他昨天走的时候跟王爷说,要王爷转告你,退婚的事情他会想办法。”
折春语气冷淡地说:“你不用再操心了。刀伤皇族追究起来是灭族的大罪,你不追究他就应该感恩戴德,剩下的事情合该他去做。”
弹幕也在针对着这件事情讨论,卫司雪看了看弹幕,觉得上面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
归根结底,这件事情是她见异思迁,戎问枫伤她解了气,断了情,可他不应该被牵连到前途。
“抗旨不尊可不是小事。”
卫司雪摇头说:“皇上虽然不会真的处置他,但搞不好他一身军功都废了。”
必废无疑。
折春很清楚,皇帝刚刚下旨赐婚,这婚还是戎问枫自己亲自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