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直都觉得折春是因为进了端亲王府,就没有什么权贵敢折辱他了。
但是在发现折春在太子东宫的那一刻,卫司雪就知道她是想错了。
卫司雪并不知道折春怎么能跟太子搭上,折春从前的那些事情卫司雪从来没有仔细过问过。
她只知道折春曾经名动隆化城,数不清的贵族小姐甚至是公子们,为了见他一面,在风月楼当中一掷千金。
可是如果折春能搭得上太子,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庇护。
卫司雪越是想得明白,就越是慌张。她必须赶快把折春带走,把他给藏起来。
太子今天知道她要来,或者说太子是引她过来,才会让那些歌舞伎在太子东宫来来去去。
卫司雪根本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太子此人心思过深。
太子大权在握多年,却从来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每日晨昏定醒,对老皇帝十分地孝顺。
其他的皇子没人争得过太子,只要他们不在太子的面前跳来跳去,太子也不会主动伤害他们。
但是没有人会把太子当成一个软柿子,折春的事情如果太子真的插手,就算卫司雪想要争什么,卫司赫也绝对不会允许。
所以卫司雪急于像一个终于得到了肉骨头,一口吃不完,就想赶快埋起来的狗。
她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折春带出了太子的东宫,然后没有重新折回宫道,而是直接顺着太子东宫的侧门出了皇宫。
从头到尾没有人阻拦卫司雪,卫司雪出去之后,从皇宫之外的正街绕回皇宫的门口,然后把折春带上了端亲王府的马车。
这个时候卫司赫还在宫中没有出来,卫司雪顾不上了。也不敢等她哥哥出来,直接令人驾驶着马车率先离开。
今天杨秀和月容都跟着,本来一直候在宫门外,等着自家主子的好消息。
结果等来等去等到卫司雪把折春给带出来了……
卫司雪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因为这一路折春都在让卫司雪把他放开。
所以月容和杨秀也不敢问什么,只是听着卫司雪的吩咐。
“月容骑马率先回端亲王府,让人重新派一辆马车来接我哥哥。”
卫司雪说:“杨秀跟着我。”
卫司雪说完之后把马车的车门关上,盘膝坐在门口,像一尊瘟神一样,看向了马车当中瘫软的折春。
马车慢慢地开始行驶,只不过行驶的方向不是端亲王府,而是卫司雪好多天前就让杨秀置办的那间宅子。
那宅子几乎快到城外,曾经是一户大户人家老夫人居住的地方,依山傍水,盖得非常的华丽。
只不过因为距离城中的各类商铺实在太远,每一次往返都需要乘驾马车,因此这个地方有购买欲望的人并不多。
卫司雪拿下这里没花很多的钱,只不过布置里面确实是用了一些心思。
卫司雪
盯着折春,折春闭上了眼睛,已经不再开口乞求卫司雪把他放开。
他其实现在心也非常的乱,他不能再跟卫司雪纠缠在一起……卫司雪马上就要成婚了。
即将要跟边北将军成婚的郡主,怎么能够跟一个男倌搅和在一块儿。
折春轻轻地叹息,卫司雪这个时候总算动了,上前把折春的穴道解开。
折春睁开眼睛,被卫司雪扶着坐直,卫司雪跪在折春的膝盖之间,居高临下看着他。
“折春,这次不要再走了。”卫司雪说:“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尽力满足。”
卫司雪说得很生硬,可这确实就是她想说的。
“我离开你睡不着觉,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以后就住在我给你置办的宅子当中,哪都不需要去。”
“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养着你,也不会再把你送走。”
卫司雪用一种又生硬,又妥协的语气问折春:“这样行不行?”
折春被解开了穴道,但身上也还是酸疼得没有力气。
他跟卫司雪离得太近了,卫司雪几乎是跪坐在他腿上的。
折春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的同时,垂下的眼睛当中,掩盖着他无奈又痛苦的情绪。
只不过沉默片刻之后,折春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中的情绪都被很好地藏住了。
“郡主是要将我养成外室吗?”折春恢复了冷静,恢复了平常和卫司雪相处时候的样子。
卫司雪看到他这样子,总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后索性就直接坐在折春的腿上,稍微思考了一下,竟然点头说:“不是外室,我成婚之后你可以跟我一块去将军府。”
“不过我估计要等上一两年,等到戎老将军死了,我们就可以一直住在一块。”
“我看戎老将军印堂发黑,今日在宴会之上,喝多了,脸色黑红黑红的,怕是时日无多了,顶多这一两年的事。”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损了,损到了一定程度,连折春都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卫司雪看着折春的无奈的表情,又赶紧说道:“你别不信啊,我问枫哥哥是很好说话的,他已经答应了,让我养你。”
折春这一回是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