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全都折腾了一遍,还是睡不着。
城中敲响丑时更鼓,卫司雪穿上狐裘,把冰花从马棚拉出来,骑着冰花从端亲王府的侧门出了端亲王府,直奔将军府。
“会情郎”去了。
卫司雪跟戎问枫并没有什么约定,她这样冒冒失失地前来,当然是不能走大门的。
她过了三年,虽然连戎问枫的样子都认不出来,却还记得曾经跟戎问枫私会的时候,将军府有哪处后墙只有一个守卫。
于是四更天,堂堂郡主打昏了将军府后门守卫,跃上了墙头。
跳进将军府之后,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戎问枫的住处。
也幸好戎问枫才刚刚回来,还没有搬动住处,依旧住在曾经的那间屋子。
卫司雪用长刀把戎问枫的窗户给挑开的时候,戎问枫从床上翻身下地,抓住床边长刀越到窗口,和卫司雪的刀撞在一块——全程只有一息的工夫。
卫司雪跟他还没等人打照面,刀已经接连撞在一起三四回。
等到两个人打了照面,戎问枫凶狠挥出的长刀顿时一滞。
“你怎么来……”戎问枫一句话没等问出口,卫司雪一连串的攻击已经过来了。
她从窗口跳进来,手中挥舞着长刀,眼睛亮得像一匹狼似的,把戎问枫后面的话全给砍没了。
窗户开着,外面的雪色和月色照进屋子里面,视物毫无障碍。卫司雪攻击十分密集,戎问枫一开始因为对方是卫司雪,有一点顾及她,都是在防守在躲避。
可是两个人砍着砍着,就都来劲儿了。然后整个屋子里面的东西就都遭了殃,桌子被劈成了两半,灯台被砍成了几截儿,连戎问枫的靴子也没能幸免,被卫司雪给削掉了一块。
戎问枫将卫司雪的长刀压在碎裂的桌子上方,空出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笑起来又痞又坏,却是真心称赞道:“有点意思,这些年在家里没闲着吧?”
戎问枫之前再怎么不喜欢习武,也是出生在将军府内,刀法自然不必说。
而且战场上磨砺这么多年,就算卫司雪的刀法再莽,臂力和腰力也及不上戎问枫。
戎问枫摸清了卫司雪的路数之后,就开始各种反制,一次次将卫司雪的刀挑飞,卫司雪反倒更兴奋。
她头上的汗都在往下流,抬脚直接把刀挑起来,抓住了刀柄之后,单手把自己的狐裘给解开,十分利落地朝着床边一甩。
戎问枫眼看着卫司雪的狐裘落在了他的床上,也是挑眉一笑。
卫司雪却利落的脚步后撤,刀锋对准戎问枫,拍了拍刀身说道:“再来!”
刀兵相接之声不绝于耳,屋子里面的东西被砍得七七八八。戎问枫虽然武力上能够压制卫司雪,但也无法掉以轻心,因为卫司雪比他灵活。
直到把将军府的侍卫都给惊动了,戎问枫这才关上了窗户,把长刀放回原处暂且休战。
卫司雪也一身是汗的停下,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水,看着戎问枫在地上残破的烛台之上,揪下来一截蜡烛,点着了。
两个人这才在烛光之中相视而笑。
没有睡觉的弹幕看到了这一幕,都感觉其实这两个人也挺般配的。
如果不是戎问枫,换了别人,卫司雪这样半夜三更一言不发就开始砍,谁也扛不住啊。
“怎么这么晚过来?”戎问枫拿着蜡烛,走到卫司雪的身边,抬手给她理顺了一下头发。
卫司雪跟他打了一场,酣畅淋漓,关系一下便拉近了,没有躲避他。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睡不着觉,就想来找你。”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引人误会,弹幕看了都觉得折春要危险了。
这两人明显更来电。
结果卫司雪下面说的话,就让弹幕再次爆笑出声。
卫司雪一点也不避讳地坐在了戎问枫的床边,拍了拍身边,十分哥俩好地跟他说:“坐过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戎问枫把蜡烛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笑着坐到卫司雪的身边,伸手正要再给她别一下头发,卫司雪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别乱摸,你手越来越欠了。”
戎问枫笑出声,他是真的很开心卫司雪这个时候来找他。
“你问吧,什么问题?”戎问枫在烛光当中看着卫司雪,眼睛里面的火光跳动得丝毫不比这烛光暗。
卫司雪松开他的手腕,却有一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说:“如果你养了一个……”
卫司雪想了想,说:“养了一个金丝雀。养了好几年,可是却怎么也养不熟,整天想着跑……飞。”
卫司雪侧头看着戎问枫,问:“你会怎么办?”
“你这种性子养狼我倒是信,养鸟?呵。”
卫司雪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且她显得非常地苦恼。
戎问枫顿了顿说道:“还真的养了?它不听话就换一只呗。”